他一掌拍在桌上,面色冷峻,“派人去梅香殿搜宫,再把淑妃抓起来,严刑拷问。”

    “那……”葛喜垂眸,望着光洁的地板。

    “贵妃,先不理她,晾她一段时间。”许明沅想,她若真是虚情假意,也只怪他痴心错付,日后便不再理睬她。

    光是想着不再见她,他心中就又酸又闷,罢了,若是她真心悔过,就从长再议。

    “喏。”葛喜退出了暖阁,不禁暗笑,大王还是偏心啊,明明两人都有作乱的嫌疑,但抓了淑妃,却以不理睬的方式对待贵妃。

    他私心也认为贵妃不像是心有歹念之人,绣夏姑姑这些日子在贵妃身边,也未看出任何不妥,应是另有隐情吧。

    他会好好探查一番。

    ……

    淑妃捏着密信坐在床沿上,倚靠着床头的雕花楠木,心中愤恨不已。

    绣言望着西沉的斜阳,问:“娘娘是否先用晚膳?”

    “本宫吃不下。”她快要咬碎银牙了,哪还吃得下东西。

    她前日瞧见贵妃与男子私会,本想留着这个把柄,日后有利可图时再揭穿她。谁知公子尚的妻子传信给她,公子贤与许王勾结,签订了无数丧权的盟约,以求获得许王的支持。

    如今公子尚死了,公子尚的妻子带着残部负隅顽抗。

    公子贤继位为王,明年还想邀约许王、晋王一同去周国王都宣誓,不再奉周国为主,而是奉许国为主,向许国纳贡称臣。

    淑妃想到年少时她躲在高楼里,看老周王受数十诸侯王跪拜,是何等的光荣。如今许王不顾同宗情义,无情的戕害诸侯王,攻城略地,公子贤竟然还拱手让出宗主国之位,这是周国三百年从未遇见过的奇耻大辱!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接近许王,与所有想要他死的人联系,一同除掉他。

    她本想借此事除掉燕清意,借机博得许明沅好感。谁知燕清意巧舌如簧,险些把她陷害了。

    “绣言,你去把太医叫来,本宫头疼。”淑妃说。

    绣言走到殿门,突然听到杂乱地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她瞪圆了眼,看着一队侍卫目不斜视,直冲进梅香殿,绣言怒斥道:“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梅香殿?淑妃正在殿中休息,若是冒犯了娘娘,大王不会放过你们!”

    “臣等受大王命令,奉旨搜宫。”

    淑妃本靠在床边,听到侍卫的声音,惊得一下跳了起来,把手中密函往烛火前送。

    密函的信封,是特制的信皮,一时竟然烧不着。

    侍卫眼疾手快,冲上来一把拽住淑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