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春洲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从他入宫起,他就受尽了众人的爱戴和拥护,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不是。

    如今他倒是连个童子都不如了?

    屋里,药枝也同连余说着他呢。

    “那个什么国师的,真是连上修新收的徒弟都不如。我瞧着那张大宝,忙里忙外的,不但自个屋子收拾好了,还帮着金钩银铃一块收拾。这会儿还跑去仙草园种灵植去了,说是要尽早让上修吃上三餐灵食。

    “你再瞧瞧那什么国师,一动不动逛园子,跟个凡间的娇小姐似的。你说他一句,他转个脸来就跟我要哭不哭的告状。这要不是上修带回来的,我早撵他出去了。”

    连余听见这话,喷笑出声:“你这样子,不也跟凡间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似的?我让你当心他,不是让你挑他毛病。他该做的事不做,自有上修修理他。咱们见着了,好心提点他一句,他若不理会,也不必多费口舌。

    “只是平时别让他靠上修太近,上修好些炼丹炼器和修炼的心得,若被他知道了,传回春洲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上修的毛病,但凡有些经验心得,谁来问她都说,从来不知道隐瞒。

    “若是没什么私心,确实是来请教的也罢,若是被过河拆桥的人学会了她的本事,反过来打击她,那让人看着可不心疼?”

    药枝闻言也叹道:“这话谁说都没用,上修就这坦坦荡荡的性子。之前那淬体丹的方子,教给金钩银铃时,我也提醒过她。

    “可她只说丹方这东西,即便她不教,人家买了丹药去,也能研究出来。教会了,还省的走些弯路,也免得丹药炼制失败,带了毒素吃了害人。

    “她还说了,即便天底下的人,都会她的丹方,只要她的丹药比别人的更好,那她就还有的赚。拦着别人学习是错的法子,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经的大道。”

    连余正在收拾的手顿了一下,站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罢了,咱家上修是个圣人。”

    药枝也附和着叹了一声,接着突然想起什么问连余:“上修带回来的那俩人呢?”

    连余问:“哪两个?”

    “就是天九院的那两个啊!”药枝揉了揉额头:“方才太忙,我都忘了他俩给安置在哪儿了。”

    连余笑了起来:“中间主屋有个地下室,关那儿了。”

    药枝又问:“就不怕他们跑了?不是说那两人是上界下来的?”

    连余又笑了笑:“铃铛挂屋里了,隔一段时间响一次,他们跑不了。”

    两个童子说话间已经收拾完了客房的堂厅,接着又分别去收拾几个卧房。等言瑾回来的时候,客房已经彻底收拾妥当了。

    白流箫锦白若琳这三人住在客房,绰绰有余。但因为白若琳是女子,与箫锦同住稍有些羞涩,言瑾便安排她住在自己的隔壁。

    至于连余药枝所说的“技术泄露”的问题,言瑾从来没考虑过。她是觉得,这些东西若白若琳想学,她还乐得教呢,毕竟下界如今的实力真的差得太多了。提升整个下界的实力,以后多些人飞升,上界对她的压力才会更小。

    当天晚上,在归元宗举办了一场接风宴,所有人都在弟子堂门前的空地集合,举杯欢迎远客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