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费萨尔的形象差一点就让李少杰完全认不出来。

    衣衫褴褛,布满灰尘,蓬头垢面。

    本来作为钢琴家,应该干净修长的手指,也已经起了茧子,骨节凸出,粗糙的手心还布满了划痕般的伤口。

    “师兄.......”

    李少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走上前去,抱紧师兄。

    费萨尔把头埋在李少杰的肩膀上,无神的双眼开始涌出泪水。

    虽然无声,但师兄身体上的颤抖与抽搐令李少杰知道。

    这或许就是悲伤到了极致的体现。

    音乐家,往往更感性。

    而费萨尔师兄,这短短的几年,经历的要么是与亲人,爱人,好友的生离死别,要么就是看着家园被摧毁,同胞遭受苦难。

    此时的师兄,三十出头,但看起来却像是五十岁的流浪汉。

    “jay......jay.......”

    费萨尔憔悴的眼睛通红,此时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手足无措。

    周围的几位难民看了一眼这边,露出了同样悲伤的眼神。

    但荒唐的是,眼神中居然还带了一点羡慕。

    费萨尔,也算是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有了关心他的人。

    但这些难民中,很多人已经是孓然一身了。

    无人关爱的孤独,是战争摧毁人心灵最残忍的手段。

    “师兄,没事了,没事了......”

    李少杰看得出来,削瘦的费萨尔,腿部似乎是受了创伤。

    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