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后门外的巷子里,基本没有来往路过的人。谢景寻站在姜府后门对面的青墙前,等姜清筠出来。

    陈还候在不远处,看看皇帝又低头盯着鞋尖,一时无言。

    方才他还在金銮殿伺候皇帝笔墨,结果没多久他就陪同皇帝又到了姜府,还是后门。以皇帝的身份,明明只需要一句话,便能正大光明地进姜府。

    他叹气,想起金銮殿里的奏折以及一群想要面圣的大臣,还有科举殿试放榜的事情,陈还都替皇帝感觉头疼。

    许是谢景寻听到他那一声叹气,瞥了陈还一眼,“不该说的话不要说漏嘴。在外也不许称皇上。”

    陈还一个激灵,不敢含糊地连忙应是。

    谢景寻话音刚落没多久,就传来“吱呀”一声,他循声望过去,只见姜清筠打开姜府的后门,小心探出身子来,看着巷子中没人后,她才松一口气,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辛夷则留在府内门后放风,好随时通风报信。

    “你的纸鸢。”姜清筠径直走到谢景寻面前,伸手将纸鸢递过去。

    纸鸢上长长的凤尾垂落着,偏生几分颓败的美感。姜清筠想了想又开口,“下次你放纸鸢,记得换个样式。”

    “凤凰不是随便可以用的。”

    虽然南楚现在还未立后,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便是贵妃。但凤凰纸鸢,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会引来祸端。

    “这纸鸢原本就是送给你的。”谢景寻负手而立,没有去接纸鸢,“今日端午,你没能去看龙船,有尾纸鸢陪你也是好的。

    至于凤凰,谢景寻想着小姑娘方才的话,眼眸中笑意更深,化开了一半温柔,“凤凰无碍。我祖上是皇商,多少和皇家有些交集。”

    “想来皇帝不会因为这个降罪于我。”

    皇商啊,难怪能买下宴珍楼和春红阁。

    姜清筠低低“哦”了一声,刚要收回纸鸢时,男人就握住了她的手。姜清筠一惊,下意识抬眼望过去,眼神如同受惊的小动物。

    而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陈还,早已经退下,躲到了巷子的转弯处。

    姜府宴席上。

    姜清筠离开后,萧婷冉和姜清婉便试探着尝了几口酒,感觉酒味香醇后,两个人便多贪了几杯。

    酒壶小巧精致,里面的酒本就没盛满,姜清筠喝过几杯后,剩余的便都被姜清婉和萧婷冉饮尽了。

    “清婉,我怎么感觉有些头晕?是我喝多了吗?”杯中酒尽,萧婷冉放下酒盏扶额,一种昏沉感袭来,让她有些神情恍惚。

    “应该不会吧。要不让人扶你去厢房休息一会儿?”姜清婉酒喝得不多,还比较清醒,闻言抬手唤婢女过来,随时准备搀扶着萧婷冉去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