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杜姨娘闻言一惊,连忙起身走到顾牧谦身前护着他,对着顾文临哀求道:“老爷,牧谦也是你的儿子。他虽然犯了错,但妾身之后可以好好教导他的。”

    如果把顾牧谦交到镇南侯府,杜姨娘不敢去想都他会经历什么。

    镇南侯夫人原本就压制着怒火,不想撕破脸面,却还是被杜姨娘气笑了,她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姨娘的意思是,郡主还比不上一个庶子吗?”

    杜姨娘脸色一白,只张了张口,想要辩解时却又说不出话。这么多年来被她刻意忽视的事情,此刻又被人平摊在面前,作为羞辱。

    不管她再怎么对付唐氏,拿捏住掌家大权,都无法改变顾牧谦是个庶子,她是位姨娘的事实。

    “舅舅,这件事情里怕是有蹊跷,不如先让大夫验过酒壶再议如何?”见时机差不多,一旁的姜清筠开口,提醒着顾文临。

    “如果是意外,表哥该有的处罚和责任便听由夫人安排;但如果不是意外,那便另议。”

    “夫人和舅舅意下如何?”

    姜清筠提议着,直接忽视了杜姨娘看向她时凶狠的目光,而后便得到了顾文临和镇南侯夫人的应允。

    在她说话间,萧庭言至始至终都在看着她,见她神情生动,聪颖有谋,不再是往日单独面对他时的疏离,一时间他微微有些恍惚。

    开口下意识的应答了一句,只不过却因为声音太低,只有镇南侯府夫人听到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让大夫验吧。”老夫人吩咐了一句后,便合眼,手中转动着佛珠。

    林氏和杜姨娘都微微松了口气,那盏九曲鸳鸯壶在撤席时便被人处置了,此时他们是不可能拿到证据的。

    一炷香的时间后,大夫替萧婷冉和顾牧谦都诊过脉,又查看过酒壶后,脸色有些难看。又替姜清筠和姜清婉看过之后,他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夫有话直说便好。”

    大夫叹气,“二小姐,那老夫便直言了。”

    “顾公子中了引春散,郡主也被人下了药。”说罢,大夫又指着桌上的酒壶,“而这酒壶,是九转鸳鸯壶,也不同于寻常酒壶。”

    引春散是迷情之药,另一个则是迷药。

    此言一出,在前厅的人大多都变了脸色,镇南侯夫人是被气的,顾文临是被惊到的,而林氏和杜姨娘则是惊恐。

    一旁,大夫还在解释着:“九曲鸳鸯壶底部有机关,能控制壶中的是哪种酒。这盏酒壶中还残留有迷药。想来二小姐和郡主都是中了迷药,才会有昏沉之感。”

    姜清筠眨眨眼,状似不解地问着大夫:“那大姐姐没中迷药吗?”

    镇南候夫人一顿,同时等着大夫的回话。

    事有蹊跷,她们三个姑娘同饮一壶酒,怎么会只有两个人中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