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小烈短短十三年人生记忆里,他瑞克哥还从未有过认真生病的记录。

    当然,像詹瑞克这种狡猾又强韧的生物也是会生病的,可除非是行骗所需,他并不常会流露出这虚弱绵软的一面,那些哭鼻子掉眼泪装可怜都是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心,回到家里,他就是那个张开羽翼把弟弟们完全保护起来的哥哥。

    他这种强硬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弟弟们都不能适应他也是一个幼稚少年,也会生病的现实了。

    看见两个小孩子傻傻地站在床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左昊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好像真的很严重,得去医院才行啊!”左昊冉赶紧从詹瑞克床上一骨碌坐起来,把那个滚烫的脑袋放在自己怀里试了试体温,心里有些慌乱,“詹天博你快去喊东叔,叫他把车子开过来。詹小烈去找退烧药,放哪里了问徐姨!啊,对了,不能空腹吃药,你先去拿热水过来好了!”

    生病怎么处理,詹天博和詹小烈完全没有经验,偶尔的感冒发烧好像都是瑞克哥把他们紧紧地捂进被子里,喝点水,发了汗,也就好了。

    但看着瑞克哥现在这种气若游丝的状况,好像和他俩以前生病的状况很不一样呢。

    詹瑞克只觉得全身上下说不清部位地疼痛,很热,但又很冷,脑袋里似乎装着一屋子大型机组,正轰隆隆地工作着。微微撑开眼睛,明明切近的事物,也感觉远在天边,永远无法伸手够到。空洞而又虚弱的感觉,只想闭眼去睡,不要再醒过来也可以。唔~好累啊!

    “詹瑞克~~”有个声音在耳边这样轻轻地呼唤他,温柔到有些不真实,好像是枕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四周被安全地环抱了,不需要小心地察看四周的人群,不需要拼命地跑,不需要担心有没有人会追过来,也不需要再对别人虚假地笑了。他从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美好的东西。

    有一双手凉凉地从他额头上抚过:“詹瑞克,我们去医院了!不要怕啊~~詹瑞克~~你难不难受?”

    自詹瑞克生病被送进医院,持续压迫了他们近一个礼拜的左昊冉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种种变着法儿折磨人的恶行,居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收了起来,不仅没再叫詹小烈做难以承担的功课,也没再想出怪招来使唤詹天博给他们家厕所大扫除,躺在病床上的詹瑞克,更是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料。

    目睹了这一切的詹天博和詹小烈,不由得要深切感慨人性的多面和善变。

    “詹瑞克,喝粥咯!”这样用奇奇怪怪的语调招呼着,抱着粥碗的左昊冉已经窜到床沿上来。詹瑞克用一种极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怀疑自己是被当成了一种新游戏里的道具,比如娃娃家游戏里的娃娃,或者医生游戏里的病人。

    “哇~~好烫!”左昊冉快要拿不住的碗,几乎是用丢的,冒冒失失地将那粥放在了床边的小几子上。然后他用一把勺子轻轻地搅着碗里的食物,又把勺子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

    “唔~现在凉一点了。快来吃一口!”

    左少爷亲自喂粥,放在几天前,大概要被人怀疑他是不是在粥里面下了毒吧?

    詹天博抱着胳膊坐在对面的床铺上,奇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面用肘顶顶边上的另外一个人:“詹小烈,这几天大混蛋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应该是有其他原因吧?”詹小烈若有所思,“被门挤了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我看他一定有别的阴谋!要不就是怕瑞克哥真的挂在他家里,警察要告他谋杀!”

    “咳咳!”闻言的詹瑞克,把吃到一半的稀粥都咳了出来,带着怒意瞪了诅咒他挂掉的弟弟一眼。

    “呀~你怎么那么脏啊!”左昊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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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极度不满地抽过一

    条纸巾,暴躁地去擦病人的嘴,“到底会不会吃东西啊!简直一点儿美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