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听言答道:“蔡学士,末将只听经略府军令行事,其余军令,但有经略府之印鉴,定然不敢推辞,还请蔡学士寻得经略府文书加盖大印,否则末将不敢拖延大军辎重,免得一个人头落地。”

    蔡攸闻言更怒:“大胆,郑智算得什么东西,本使乃郑智上官,何以只听郑智之命,不听本使之命?”

    祝龙闻言,眉头一皱,面色也垮了下来,口气自然也是不善:“蔡学士,末将乃经略府之将,学士既然乃我家相公上官,自去寻我家相公就是,何以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指挥使。”

    蔡攸见得一辆一辆的大车还在不断从营门而出,口中急切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使叫你带军回营,你便听令,否则斩你狗头。看看是郑智刀快,还是本使刀快。”

    祝龙闻言,翻身上马,口中答得一句:“悉听尊便!”

    说完祝龙也打马往外而出。

    蔡攸已然怒不可遏,开口大喊:“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竟敢如此不知尊卑上下,公然违抗军令。来人,快快把那祝龙擒来,斩首示众。”

    蔡攸左右,五六个从东京带来的护卫,此时闻言,上前便去追祝龙。便要把祝龙擒拿在手,斩首示众。

    祝龙哪里管得这么多,见得竟然还有几人上前来追自己,手中长枪一握,回头看得一眼,口中狠厉道:“谁敢上前阻拦大军,杀无赦!”

    几个护卫见得祝龙一脸的狠厉,脚步微微一停,回头看得一眼蔡攸,见得蔡攸也是一脸愤怒,也是无法,硬着头皮往祝龙而去。

    再看祝龙身边,已然有几十号军汉手持利器以待。

    “祝将军,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是乖乖听从学士号令,否则你我面上皆不好看。”走在最头前的一个护卫开口说道,心中显然有些发虚,却是也色厉内荏,不得不出言恐吓两句。

    祝龙慢慢打马往前,身旁皆是车架,回头说得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本将,再上前来,射杀当场。”

    左右军汉闻言,已然从马侧拿出了弓弩。

    此时只听蔡攸大喊一句:“还把快快把这不听号令的叛将拿下。”

    几个护卫已然无法,只得往前而去,心中也还有侥幸,便是赌一下这些军汉不敢在此杀人。

    祝龙见得这几个东京汉子竟然这么不怕死,还真往前来拿自己,也懒得多看,只是手臂在空中一挥,回头已目视在前。

    身后弓弦已经嗡嗡作响,几十支羽箭飞出。

    面前血雾飞溅,五六个汉子已然被射成了刺猬,倒地之后抽搐几番,哀嚎不止。

    蔡攸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面色苍白。显然这是蔡攸第一件亲眼见到杀人的场景。

    吓得蔡攸愣在当场,口中支吾几声,却是没有发出一句话语,目送这些车架往外而去。

    童贯站在大帐门口,左右百十护卫皆已上马,便是要去把郑智追回来。只是这些护卫只要上得大道,只怕也是寸步难行,大道之上早已人满为患,哪里还容得快马往前去追。

    童贯却是在营门口处左右踱步,心急如焚,口中喃喃自语:“郑智啊郑智,胆大包天啊……胆大包天啊……杀梁世杰也就罢了,何以公然抗旨,这叫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