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野的视线落在她的额头、眉间、双眼、脸颊、唇齿……一丝一毫,皆不放过。他观察她时的神情,竟然会让她产生一种她是一件稀世珍宝的错觉。

    过了很久,凌牧野开了口,声音却沙哑:“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你究竟在哭什么!”

    庄飞扬怔愣的空隙,凌牧野已经放开了她。

    他的态度还是很冷淡,她却莫名地开始觉得身心温暖。

    凌牧野,他,还是在乎她。

    可是,他此时此地的在乎,难道就真的能抵消的了她彼时彼处的心伤吗?

    况且……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冯甜甜。

    “不论我哭什么,都已与你无关。”庄飞扬定了定神,调整好自己的语气,开了口,“凌董,你今天能来到这里,也不枉我爱你一场。现在的这个局面,究竟是因谁而起,我想,我们双方都很清楚。踏出了这个门,我和你,就两清了。过去的种种,我不会再计较了。”

    庄飞扬没有注意到,凌牧野在听到她说“不枉我爱你一场”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的深棕色瞬间加深,一圈一圈地晕染着,好似命运之轮,在不停旋转。

    “说得好像是我有负于你一样。”凌牧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放在手里把玩。

    “已

    经不重要了。”庄飞扬的声音里,掺了一份疲倦,“小马,送客。”

    凌牧野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拽住她便往外走。

    “你干什么!快松手!”庄飞扬一惊。

    凌牧野却只是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不干什么,只是想和你两清一下。”

    凌牧野把庄飞扬拽到了杂志社门外。

    “凌牧野,你疯了!”庄飞扬低呼。

    门外的记者在看到他们两个以这样的姿态出来以后,便开始疯狂地照相。闪光灯照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凌牧野却神态自若。

    他松开了她,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尴尬。

    “庄主编,刚刚凌董已经承认了曾与您交往过。那么,您三年前打掉的那个孩子,他的亲生父亲,就是凌董吗?”

    “凌董,当初庄主编堕胎的时候,您有陪在她身边吗?”

    “庄主编,您当初为什么会去堕胎?是不是您与凌董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一个一个的问题,接踵而来。记者们一个比一个尖锐。庄飞扬觉得,那些她曾苦苦努力想要去忘记的过往,此刻又通通都浮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又开始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