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深了深。

    漆黑的眸子牢牢的锁住席蕴,走廊里的灯光都仿佛暗了下来,“我的过去,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的事,更不需要你来插手。”

    席蕴心头一阵恼火,把儿子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全归结在宋颜的身上,要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他们母子间的矛盾也不会越来越深。

    想到这里,顿时越发厌恶宋颜,“怎么不需要我提醒,不需要我插手了,陆修瑾,我是妈妈,你的事我还不能管管了?”

    “妈妈?”

    陆修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勾出了弧度,讽刺到了极点,“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从小到大你有管过我吗,现在跑来扮什么好妈妈的角色?”

    “说到底,席女士不过是怕我失权,怕陆云深继续得宠,怕自己输给那个女人,别装出一副为了我好的样子来恶心我。”

    自己那点心思被戳破,席蕴的面子多少有点挂不住,脸色非常不好看,“你就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就用这种态度对待妈妈?”

    “陆修瑾,妈妈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宋颜不是好东西,妈妈不愿意看到你被这种女人给骗。”

    “别再让我听到这种的话。”尾音落下的同时,男人径直从她身边越过,推开病房的门,不想再看到这张讨人厌的嘴脸。

    席蕴怒从中来,“陆修瑾,你就是嫌八年前不够狼狈,不够惨,不够痛,所以你才会这么的不长记性。”

    “宋颜爱的从来都不是你,玩弄你一下你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你作吧,继续作吧,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给作死。”

    推上房门。

    把席蕴的声音隔绝在外。

    陆修瑾低着头背靠在门上,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脸部被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眼神幽深而冰冷。

    席蕴的每个字,都仿佛在他心口捅刀子,让他想要试着忘记八年前的事,都忘不掉,连自欺欺人都不能。

    手掌在不自觉的紧缩,握成了拳头。

    骨节透着力道。

    想到先前对宋颜还有所奢望,不由“嗤”的笑了一声。

    笑声在深夜里,格外的悲凉和自嘲。

    “阿修,你来了?”

    虚弱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抬眸看去,病床上的女人带着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