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纳先科沉默了片刻,接着对团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换装的事情,是由大本营和武器装备部统筹安排。该给你们换装的时候,自己就换了。”说完这几句话,他把话题一转,问道,“我还要去别的部队,您知道路怎么走吗?”

    团参谋长连忙走到阿帕纳先科的身旁,向东面一指,说道:“大将同志,顺着这条路朝东走两公里左右,就能到达另外一个步兵师的驻地。”指完路以后,他还恭恭敬敬问阿赫罗梅耶夫,“需要我派人护送您吗?”

    阿帕纳先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我们附近的尤先科他们,摆了摆头,回答说:“我们随身带着警卫班,您只需要给友邻的师指挥部打个电话,将我们即将前往的消息,向他们进行事先通报就可以了。”

    没想到团参谋长听完他的话,连忙居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我有些不满地问:“怎么,少校同志,您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团参谋长哭丧着脸回答说:“指挥员同志,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帮您啊。”

    “为什么?”阿帕纳先科被团参谋长的回答引起了兴趣,忍不住追问道:“少校同志,您为什么会帮不了我们呢?”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团参谋长深怕阿帕纳先科会发火,赶紧解释说:“我们团的通讯器材,只能和上级以及团的内部使用,无法联系上友邻部队。”

    阿帕纳先科听完团参谋长这么说以后,脸色变得铁青,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扭头对我说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我们走吧。”

    回到停车的地方,我看到在指挥战士们上车的尤先科,连忙冲他喊了一句:“尤先科大尉,到我这里来一趟。”

    尤先科来到我的面前后。我不等他说话,便直接吩咐他:“大尉,上车吧,你坐副驾驶的位置。和我们一起走。”我之所以安排他上车,是想增加保险系数,遇到有什么危险,有他这样的警卫人员在,至少能给我们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尤先科二话不说。拉开前面的车门就上了车。而阿帕纳先科却好奇地低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怎么让您的部下和我们坐同一辆车啊?”

    “副司令员同志,”我深怕他会反对,便向他解释说:“这里接近德国人的防区,为了安全期间,车上至少要有一名警卫人员通行,这样的安全系数可以大大提高。”阿帕纳先科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前往友邻部队的途中,坐在前排的尤先科抓住突击步枪。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车窗外。而我和阿帕纳先科就可以在后面安心地谈点别的事情。他忧心忡忡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真的没想到,各师之间居然无法直接联系,一旦和德军的战斗打响,那么各部队之间的配合,就会因为通讯的原因而受到影响。”

    “副司令员同志,”听到他发现了一个部队中存在的问题,我也顺水推舟地向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看来在接下来的备战中,让各师之间都实现直接通讯,应该成为一个必须解决的大问题。否则我们的部队在战斗中,就有被德军个个击破的危险。”

    “你说得很对。”阿帕纳先科深有感触地说:“如果不是今天陪你下来走这么一趟的话,估计还发现不了这个大问题。回去后,我就会和瓦图京司令员汇报这件事。”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吉普车的速度减慢了。阿帕纳先科大声地问司机:“司机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减速?”

    司机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快速地将头扭了回去,报告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看到前面路边有我们的指战员。打算停车问问路。”

    听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阿帕纳先科点点头,说道:“好吧,问问前面的战士,知不知道他们的师部该怎么走?”

    我从车窗望出去,见路边有十几名战士正在挖工事。当车停稳后,尤先科探头出去大声地问:“喂,战士同志,知道你们的师部该怎么走吗?”

    一名只穿着白色罩衣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铁锹从半成型的战壕里爬出来,走到吉普车的附近,警惕地问尤先科:“指挥员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找师部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尤先科应付这些盘查非常有经验,于是打着官腔对这名战士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们师长,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那名战士一听,连忙来了个立正,接着恭恭敬敬地指着前方的一个方向说道:“指挥员同志,您的车沿着这条路往前看,到前面那个山丘前的岔路口左转,再一直向前开个四五公里,就能到达师部所在地。”

    尤先科向战士道了谢以后,我们的车又继续向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