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普加乔夫的二团,曾有过遭遇德军炮击而部队被击溃的惨痛教训,自从那次失败之后,受到我责备的普加乔夫对工事的修筑一直是高标准严要求。。。一听到我命令他们在山坡修筑工事,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是,师长同志,我立即安排人手在山坡上修筑工事。”

    我抬手看了看表,随口问道:“普加乔夫上尉,你看到我的吉普车了吗?”

    由于我不知道司机在奉命去送工兵少尉后,如今把吉普车开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来得比较晚的普加乔夫也不见得遇到,所以就随便那么一问。

    没想到普加乔夫马上就回答说:“见到了,我们团刚到山脚时,您的司机正好开车从城市的方向过来,上山的道路还是他指给我看的。”

    听到吉普车就在山坡下,我连忙催促拉祖梅耶娃:“走吧,少尉同志,跟我走一趟。希望杜比扬斯基上校他们还没有走远。”说完,我转身就走,刚走出隐蔽所没两步,我又停了下来,掀开布帘子又叮嘱普加乔夫:“普加乔夫上尉,修工事的事情要抓紧,德国人可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来部署防御,说不准啥时候他们的进攻就会开始了。”

    从山坡往下走的时候,果然看到吉普车停在的检查站附近,由于近卫第35师和集团军司令部的后撤,这个检查站此刻也空无一人,原本挡在路中间的路障也被移到了路边。司机因为没有接到我新的命令,所以只好一个人正在车旁抽烟。

    见到我和拉祖梅耶娃从山坡上往下走。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了几下。随后向我们小跑过来。他站在我们的面前,满脸堆笑地问道:“师长同志,您这是打算去哪里啊,需要用车吗?”

    我先是点点头,接着问道:“我要去找近卫第35师的师长杜比扬斯基上校,你来得路上见到过他吗?”

    司机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认识杜比扬斯基上校,也没见过他。不过回来的路上,倒是看到过几辆吉普车,没准您要找的这位师长就在车上。”

    虽然我认为司机在路上见到的那几辆吉普车,有可能都属于集团军司令部的,但眼下要想把近卫师的女子通讯班留下的话,只能碰碰运气了。于是我冲着司机一摆头,说道:“走吧,司机同志。带我们去追那几辆吉普车,看看我们要找的杜比扬斯基上校在哪辆车上。”

    由于近卫师和集团军的直属部队正在撤退。通往城市道路上堆满了步行的指战员,司机不得不一直不停地鸣笛,那些走在路上的指战员们在听到汽车的喇叭后,纷纷让到路边,给我们的吉普车腾出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道路。

    由于人多路不好走,我们的吉普车开了至少十分钟,可我感觉前进了还不到两公里。我坐在车里觉得气闷,便推开了车门,冲着旁边的那些扛着反坦克枪的战士们大声地问道:“喂,我说,同志们,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路边的战士们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默默地向前走着。见没有人回答我,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想缩回身体后关上车门,就在这时,一名政工人员走到了我的车门旁边。他边走边向我敬了一个礼,礼貌地问道:“指挥员同志,请问您是哪一部分的?”

    我瞅了一眼政工人员领章上的军衔,回答说:“政治指导员同志,我是独立师的师长奥夏宁娜上校,请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听我表明了身份后,政治指导员连忙回答我说:“报告上校同志,我们是近卫步兵第101步兵团的,我是反坦克连的政治指导员格拉西莫夫。”

    “知道你们的师长在哪里吗?”

    格拉西莫夫左右张望了一下,反问道:“上校同志,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师长?原来的师长戈拉兹可夫将军在上午的战斗中牺牲了,接任他指挥位置的是副师长杜比扬斯基上校。”

    “当然是找杜比扬斯基上校。”

    格拉西莫夫指导员在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向前方一指,肯定地说道:“我几分钟前还看到了师长,他现在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我探头朝前方望了望,没有看到吉普车的影子,不免有些失望地说:“前面没有看见有车,也许他的车已经进入城市了。”

    格拉西莫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接着诧异地说道:“不会吧,杜比扬斯基上校和我们一样是步行,没有坐车啊。”

    听到说杜比扬斯基上校是步行,而不是乘车,我顿时心中一喜,在向格拉西莫夫致谢后关上车门,一叠声地催促司机:“司机同志,开快点,我们要找的杜比扬斯基上校就在前面。”

    虽然司机答应得挺爽快,但要想在满是行军部队的道路上加快车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司机把喇叭摁得山响,我们的车速也就仅仅比步行稍微快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