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也不想把话说得如此不留余地,但梦佳毕竟是在青楼里打滚过的女子,保不定会有什么小心思,还是拿刘刚出来震慑一番,免得她在紧要关头坏事。

    况且白辰也不是无的放矢,梦佳被陌生人赎身带走的消息传到将军府,把刘刚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将这个半路截胡的家伙千刀万剐,早已派出将士全城搜查梦佳的下落,这两天说不定就会有大动作。

    一想起刘刚,梦佳显得有些惧怕,也不敢在此时做无谓的纠缠,强作镇定说了几句应景的祝贺,便告辞回房。

    萧郎不是普通男子,想要掳获他的心并不容易,她得好好捋捋,绝不能一时心急坏了大事。

    墨云霄早她一步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途中去了趟厨房,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哄姑娘去。

    才走到小楼门口,就听见朱儿气急败坏的嚷嚷声飙破天际。

    “小姐,都说了王爷不让喝,您这是跟谁置气呢?再说了还不是您自个儿心太大,才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您得好好振作,想想怎么应敌才是,千万别借酒浇愁自讨苦吃!”

    墨云霄脚步微顿,听得脑门一抽一抽地疼,难道他来迟一步,小女人已经气到把自己喝醉了?

    宴席上给弟兄们喝的酒,可是丹梁城特有的烧刀子,口感浓烈辛辣,后劲又足,以慕榕过去的表现看来,一杯茫两杯发酒疯三杯放倒,绝无例外。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能让墨王胆颤心惊,第一慕榕受伤,第二慕榕喝醉,没有第三。此刻他最不乐意见到的事,倒是一桩桩一件件全发生了。

    墨云霄揉揉额角,推门而入,眼前的光景却让他有些怔愣失神。

    只见慕榕一袭单薄的流素缎寝衣,微湿的青丝披散,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正赤着莹润的双足坐在窗边的榻上仰头喝酒,豪迈又不矫情,妩媚而不乏霸气。

    但欣赏归欣赏,要是任由她继续喝下去,就算不感染风寒,明早醒来肯定也会宿醉头疼。

    墨云霄将手中的食盒交给朱儿,走到明显把他当空气的小女人身边,伸手轻抚她微凉的脸颊,蹙眉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酒,也不多披件衣裳?”

    慕榕早就听见男人推门而入,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眉眼郁郁,“不用你管。”

    小爷现在心情欠奉,别说什么萧哥哥,就算是萧爷爷来了她都不放在眼里。

    她捏着杯子就想仰头大醉一场,但嘴唇都还没碰到杯缘,只感觉到一阵轻风掠过,她手中的杯子、桌上的酒壶齐齐成为一道抛物线,丁铃哐啷的落在院子碎了一地。

    墨云霄动作如行云流水,扔了酒壶立刻关上窗,一旋身拉起小女人搂在怀里,姿态优雅从容,举手投足满是亲密无间的默契。

    “我说不准喝。”虽是强硬霸道的口吻,轻抚着她柔软黑发的动作却温柔得令人陷溺,墨云霄薄唇贴在她发顶,气息灼热,“乖,听话,否则明日闹头疼,又得喝苦汤药了。”

    “......”这男人还真是深谙她所有弱点!

    慕榕小脸搁在他胸前,心头一股闷气无处可发,仗着微醺的酒意使起小性子,“你走开,我讨厌你,得不到的时候死皮赖脸,得到了就随意丢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嘴巴上闹归闹,却没真的伸手去推搡他,动作轻得像是炸毛的小奶猫,张牙舞爪地撒娇。

    墨云霄心知小女人仍挂心他的内伤,吃定了她的心软,便顺势搂着她的纤腰,勾唇调侃道,“看来王公子对男人很有意见,不如,多暸解暸解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