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老气横秋的横了他一眼,怀疑啊?这种粗浅的常识,她用矇的也能矇对。

    她也不啰唆,简单扼要的解释,“第一,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但出入不便,除了军队跟山贼,大抵没人会想隐居荒郊野岭。第二,这些房子两两相对,外面还有一排护墙,看起来比较像是军队扎营的阵仗。第三,这个时间,要是平民百姓,早就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谁还会安排火把守夜?”

    原本这些都只是猜测,但刚刚玄苍的反应反而坐实了她心中的推想。

    慕榕笑盈盈的望向云霄,小脸志得意满的写着快夸夸我。

    云霄沉默了半晌,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妳倒是懂的挺多。”

    话语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一个文官之女,竟懂得行军作战之事?

    慕榕心里一惊,她一时忘记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姑娘,讲起行军布阵之事太忘我,差点就露了馅。

    这男人笑得如此阴险,难道是怀疑她的身份了?

    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多疑的家伙还真难缠。

    不过她才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自乱阵脚,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这是夸奖人该有的口气吗?”

    傲娇的转过头去继续观察敌情。

    心知云霄已经开始对她有所怀疑,慕榕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死猪不怕滚水烫,就算他智商一百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决计猜不出她的来历。

    即便他好死不死猜中了真相,她也还有一招,那就是打死不认帐,难不成他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就是欺负古人不科学,怎么样?

    “这是赎罪应有的态度吗?”云霄慢条斯理的说道,黑眸不经意停驻在她绝美的侧颜,闪过一抹几不可闻的笑意。

    要是说出那天晚上她其实什么都没干,小姑娘会不会气得拿刀砍了他?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发自内心的冷哼,说多不爽有多不爽。慕榕兀自生着闷气,双眼专注地盯着前方,一句话也没说。

    其中有很大的成分是心虚,多说多错,她干脆闭嘴为妙。

    夜色已深,林中冷风飒飒,月光穿过枝叶,洒下一片薄霜。

    开始行动的时间到了。

    云霄负手而立,气质孤傲冷然,淡淡的唤了声,“赤炎。”

    赤炎性子稳重,喜怒不形于色,旋即领会主子的意思,低声向慕榕简单说明眼下的情势,“日前南华山传出有樵夫、猎户遭不明利器所伤,数人死于非命,我等追查了几日,才发现此地,推测极有可能是军队驻扎之地,且武器极为精良,未知敌人深浅,不可小觑。”

    他摸不准这姑娘该知道多少,便不敢多言,净挑重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