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的命是命,下人的命也是命,慕榕虽然亟欲逃脱四王府,甚至有一度觉得这把火来得还真是时候,但一想起身陷牢房时,远处传来的凄厉呼救渐渐微弱、消失,她就觉得怒火中烧。

    这把火不是墨景熙放的,但这笔帐绝对要算在他头上!

    “你我之间,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墨景熙,语气也越发清冷,一笔笔细数所有恩怨。

    “你把谋害侧妃的帽子扣在朱儿身上,认为我命她去下了避子药,是因为我嫉妒你宠爱楚晴岚,刻意为之,是也不是?”

    慕榕一副要找他算帐的模样,言词犀利,态度决绝。

    墨景熙被一连串的质问和数落激怒了,咬牙道,“妳无从狡辩,谋害皇嗣是死罪,本王让妳在地牢思过,已经是法外开恩。”

    慕榕冷哼,想也不想的就反驳,“你智商有问题?楚晴岚怀孕了?哪来的皇嗣?就算真的是我下的药,我身为你特么的正妃,赐给侧妃一碗避子药,犯了天圣国哪一条律例?”

    她转向顾旻,颐指气使的抬了抬下巴,“你书读得多你回答!”

    顾旻原本冷眼旁观两人针锋相对,突然被指名回答问题,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关他什么事?

    他一个判案的官,还得充当律法百科?

    眼见墨景熙愠怒的眸光也射了过来,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据实以告,“第一,天圣律法并无此例。第二,若楚侧妃并无身孕,也不构成谋害皇嗣之说。”

    事实上若是府里的侧妃、侍妾比当家主母还先有身孕,主母有权处置腹中胎儿,这还是当今皇后娘娘默许的不成文规定。

    “重点是我没干!我要是下药,下的也是肯定会毒死人的砒霜,这种不痛不痒的避子汤能干嘛,你生不生儿子关我屁事啊?”慕榕很不屑,简直是妥妥的嫌恶。

    顾旻再次无奈的扶额,在衙堂上公然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墨景熙脸色迅速的黑沈,语气生硬的辩驳,“那便算是本王误会王妃,但不能证明下药的不是朱儿。”

    慕榕再度蔑视他的智商了,不耐烦的抹了把脸上的煤灰,“你有病啊?我不能证明下药的不是朱儿,那你拿出证据啊,没有人证物证,你却纵容侍妾打了我的丫鬟,请问你是草菅人命,还是想杀人灭口?”

    字句凌厉,即使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子,依旧毫无惧色。

    顾旻单手撑着下巴,突然觉得这女人颇有问案的天份,说话有条有理,缺点就是没脸没皮。

    滔滔不绝的反击完墨景熙,怼得他哑口无言,慕榕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朱儿赶忙上前扶着她顺气。

    “顾大人,你都听见了,四王爷亲口承认他污蔑我。”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手胡乱的指啊指,深怕顾旻耳背似的再三强调。

    她击鼓申冤告的是四王爷污蔑、蓄意谋害,顾旻这下总不能说她信口忽悠人了吧?

    顾旻表示自己耳聪目明,默默点头。好,继续啊,他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