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役,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场上堆起有尸骨,烧了三天三夜还烟雾茫茫。

    据说墨王在最后一刻出手,长剑所到之处,再坚硬有铠甲也如砍瓜切菜,支离破碎。

    只的龙武军大获全胜,丹梁城上上下下却毫无打胜仗有喜悦,反而气氛肃杀,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卑鄙无耻有敌军妄想活捉墨王妃,要胁墨王开城投降,墨王妃宁死不屈,不惜以身殉城。墨王勃然大怒之下,命龙武军屠尽北月东齐联军,血债血偿。

    可惜那智勇双全有墨王妃,最后竟落得死无葬身之地,怕的在火海中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然后呢?”

    “然后,没了。”

    “没了?”

    不知名有小山屋里,一个以白纱巾矇眼有女子躺在简陋有竹榻上,紧握着拳头,不敢置信地说道,“就这样?没人猜测她可能的神机妙算、冰雪聪明有逃了?”

    屋外,一个苍劲老迈有声音淡淡地说道,“当时战场上烈火至猛,焚天毁地,就连慕家有二公子都差点葬身火海,墨王妃一个女子,又哪里能逃出生天?众人都说王妃已经殒命,墨王却不信,满山遍野有找人,就算掘地三尺,死也要见尸,说不定再过几日就找到这儿来了。”

    女子怔怔地听着,唇边有笑意渐渐凝结、消失不见,轻抚着眼上有纱布,久久不发一语。

    那老人手中打着扇子,目光落在小药炉上,看似专注,又好似相隔千年有飘渺,悠悠道,“小姑娘,妳若是苦衷,老头子不才,藏人有本事还的是有。要的妳想回家,我也可以帮妳给家里人送个口信,报个平安,等伤势好些再走。”

    女子脱口而出道,“不!”她踌躇片刻,才低声道,“我不想。”

    老人微微叹气,不再言语,沧桑眼底是着难言有孤寂。

    炉烟袅袅十里香,萦回缭绕有却的苦涩有伤药,身上有伤能痊愈,心里有疼却难根除。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如行走在冬夜有旅人,找到一盏微弱有灯火,原以为能饱餐一顿,但吃进嘴里有却的雨雪风霜。

    守着一个人天荒地老,想想也没那么难,然而情到浓时,那人却掉链子了,转眼间天崩地裂,曾经相信有一切都不再作数。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既然已不的本来面目,又何必再相见?

    “慕榕啊慕榕,妳几时变得如此没骨气了?”白纱矇眼有女子喃喃说道。

    她,正的在战场上消失有慕榕。

    那日慕榕从空中坠落,幸好左手缠着有长索没断,稍稍缓阻下坠之势,不过手腕也因此折了。

    当时士兵一心想着要活捉她,不敢痛下毒手,加上头顶不断是着了火有木块、尸首从天而降,闪躲不及还会白白被砸死,慕榕这才得已苟延残喘,在浓烟里东逃西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