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躺在校医务室无人问津。她的父母正在校长室门口大吵大闹,她的同学们都在各自的课桌上回想着早晨那一幕。

    严菲下手太狠了!黑妹至今生死不明,听她母亲在校长室门口的哭声,只怕是她去日无多了。

    “赵黑妹妈妈,你们先把娃娃送医院啊!什么事都可以稍后谈的嘛!”七班班主任在人群外围充当和事佬,不是他不敢上去劝架,是人太多他根本挤不进去。赵黑妹的爸妈把她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喊来了,那乌压压的人头,看着都让人怯场。

    “狗屁!我家黑妹现在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我一碰她,她就眼泪鼻涕横流。我娃那是受了大委屈啊!把那打人的交出来,我要她血债血偿。”赵黑妹的母亲身宽体胖块头又大,整个人单单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能让人觉出一股压迫感。

    这女人内心的想法,怕不只是如此。黑妹是出气多进气少,万一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出个什么事,这学校还不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啊!

    此事能发展到这个程度,全校师生都没有想到。校长紧蹙柳叶眉,手指捏着鼻梁满面愁容。

    正当此时,省教育部竟然来人了。

    “曲干事,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不赶巧,外面发生了一点突发状况。”

    校长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今天她也略有烦躁。

    严菲是谁?个人资料中她只是下关乡严家村的一个孤儿,但是在开学当天,于家家主打来电话让她照拂一二,今天早上的事情发生后,省厅郑局打来电话让她照拂一二,半个小时不到,市局党委书记打来电话隐约谈起严菲,现在又是省教育部直接派人过来插手此事。

    若是真出了命案她也认了,但现在的表象也只是两个孩子的嬉闹罢了,怎么会惊动这么多人呢?

    曲干事让校方做主,把黑妹先送医院再说。

    校长亦觉得此事再拖下去恐生变,她直接给校医务室打电话,把人送到医院去。

    黑妹被医务室的人搬上搬下,又躺在救护车上颠簸了一路,到得医院时,她早已疼的做不出反应了。她暗暗发誓,这场子她早晚要找回来。

    医院病房内,严菲躺在床上合眼装睡,于家一众见得她休息,该走的都走了,靳天佑和孙澈都选择留下。

    “丫头,损敌一千自伤八千的事算不得什么高明。说到底,还是有点傻!”孙澈见靳天佑出去了,便笑了笑说道。

    严菲闭着眼睛将装睡进行到底,她不想接着孙澈的话题谈下去。

    孙澈见得严菲微微颤的睫毛,便知她是醒着的,继而说道:“若是能伤敌一千,我军还毫发未伤,那是真本事!与敌军玩同归于尽,那简直就是傻透了,也是无能的一种表现。”

    说到此,严菲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瞪圆了眼盯着孙澈。

    “你也别不服气,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话语权。而且,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孙澈并未因严菲不善的表情而停下来。他选择继续刺激她,或者说惹怒她。

    “知道敌强我弱,不知道迂回,还要硬着头皮冲上前,这叫什么?这就叫找死。明知不敌,还要与之拼力量,这叫什么?这叫找死。”

    “是!我自不量力,我找死,我吃饱了撑的与一个跆拳道高手玩搏斗,我蠢,我傻,我是二呆家大傻。行了吗?”严菲翻了个白眼后语气很冲地说道。

    “你知道呢?我以为……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傻的事呢?是骑虎难下?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孙澈真的不是来探病的,他是来准备气死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