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教堂在先后经历了宇文拓的轩辕剑,以及吉尔伽美什的巴比伦之门后已经被摧毁了十之七八,原本烙印在教堂中的鲜血符文被破坏大半,但最重要的召唤阵却依旧保持了完好,而且这个跨越晶壁系的邪神召唤的核心还在地下室中,此次召唤真正的主持者,东美洲队的那名“血魔”也一刻未停,所以原本链接这个主位面与无底深渊的位面通道也正一点点被打开。レ♠レ

    这间古老而又神秘的地下室中岩壁,砖缝与木板都呈现出了一种绛紫与暗红结合的诡异色调,看上去是如此的凝重,仿佛已经被玄学浸了千万年,火焰熏烤着木板散发出芬芳也被浓重而又刺鼻的血腥与硫磺味所取代,尽管表面上依旧没有半点血迹或是尸骸,现实与秽恶扭曲的结合却产生了一种近乎窒息般的压抑。

    对于圣杯位面的魔术师们而言,召唤最重要的只是魔力与圣遗物之间的链接,祷言与咒文除了通过精神同调加强些许意志共鸣之外,语言本身并不蕴含着任何额外的力量,哪怕残留着上古邪恶烙印的语言,也因为人类文字的本质也让其阿赖耶与盖亚完全抑制住了,只是如今从东美洲队的这名黑巫师口中诵念出的语言,却是直接来自下层位面的。

    这些如同亵渎之语般的语言中本身就蕴含着秽恶的力量,从他口中吟唱诵念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半空中撕裂出了一道道晦涩黑暗的波动,将吉尔斯散发出的庞大魔力牵引向了位面通道之中,绕开了抑制力直接作用于深渊位面之中。

    当位面通道之间的隔膜逐步消失不见,那暗红色的第一次世界如此真切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王座上的身影那隐约凌驾于恶魔王子之上的威压是如此正可怖,以至于让血鬼产生了一种周身血液近乎失控的感觉,时而沸腾,时而凝固,时而凝聚起来似乎要冲破自己的束缚。

    “这种感觉,没有错,我所要做追寻的就是这种力量,由德古拉周身精血汇聚成的血丹都无法与之相比,这一切简直是如此的诱人而又摄人心魄,如果……”

    这么黑巫师陶醉的赞叹道,由于过分激动手指都已经陷入了难以遏制的微颤,双眸中闪过一丝骇人神色后他向后一把抓出了出去,一缕缕鲜血从他指尖渗了出去,在缓慢的旋转中凝聚成一个血球。

    “龙之介,用令咒扩大位面通道。”

    在中年男子干涩沙哑的吼声中,那一枚直接没入了雨生龙之介的体内,这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显得通红,干瘪萎缩的身躯也再度膨胀了起来,不过者却只是暂时的。

    连续释放出的令咒就像一张张饥饿的饕餮大嘴般吞噬着他体内的魔力,刚刚膨胀起来的皮肤很快再度萎缩了下去,并且比之前更干瘪的多,如果不说的话没有人想象得到这近似干尸的身躯,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一个精壮的青年人。

    在令咒连续的加持之下,吉尔斯手中的螺湮城教本也被加强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种扭曲的秽恶甚至就连吉尔伽美什都略微有些变了脸色,如海怪触须般疯狂扩散的魔力乱流将细小的位面裂痕向外拉开。

    “肮脏的蝼蚁,竟然敢勇如此不堪入目的画面污了本王的双眼,给我跪在地上用死亡忏悔自己的罪过!”

    吉尔伽美什话音出口的同时,一柄仿佛直接由虚空锻造而成,漆黑的剑身上尽是猩红回路的剑刃从他身旁缓缓浮现。

    “乖离剑!你难道疯了么?”

    银发女伊娃话语未落,饱含恶意的声音也紧接着响了起来。

    “我们也只不过是除去了两任配不上你的臣子罢了,远坂时臣这个老废物你自己也想过将其除掉,而言峰绮礼这个根本就连自我**都无法认清的家伙更只是一个笑话,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么,你这位来自于公元前两千三百年前的英雄王,难道非要让自己成为第一个失败者退场才满意么。”

    虽然语气十分平淡,但其中可没有任何恭敬可言,蕴含的嘲讽与威胁的话语一出口,按照吉尔伽美什原本傲慢到无可救药的个性肯定受不住刺激,但眼前这个破烂狼狈的英雄王似乎却有些不同。

    “蝼蚁永远只是蝼蚁,怎么可能会明白王所要背负的责任……”

    并没有任何破口大骂或是怒火中烧的反应,吉尔伽美什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后就默默的汇聚起了魔力,在浅金色波纹映衬之下漆黑剑身上的红色回路愈发闪耀刺目,毁灭乱流汇聚之下就如暴风雨来临之前般异常平静。

    “该死!”

    虽说一直在地下室中没有出来过,但外面的一举一动却也完全映入了这名中年男子的眼中,他十分明白自己的这两名“好队友”在想些什么,既然不论如何这次召唤他都绝不可能放弃,那么不妨借由重伤的英雄王之手将他逼迫到绝境。

    “三位一体么,似乎这个东美洲队,远比我预料之中要有意思的多阿。”

    通过血匙打开了深渊壁障之后林峰又收回了血匙,颇有兴致的看着位面通道彼端正在发生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