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恍惚了瞬间,就又随着号子声,使出身力气,终于和众人一起将断裂的楼板抬了起来。

    被解救出来的灾民小腿骨折,衣裳被挂破,大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

    贺瑞丰将外套脱下,盖在了灾民身上,转头对战友说:“们继续搜救,我去请一个医生过来配合救援。”

    他说完之后,只穿了一个军绿色背心,冒着小雨朝先前战友在对讲机中说过的地点走去。

    在得知舒安歌人在云中的消息时,贺瑞丰心中是震惊的,他完没想到,她竟然从千里之外的星城来到了灾区最中心处。

    云中有多危险,和战友一起,第一批抢险进入的贺瑞丰最明白。

    他带领的刀锋特别行动队,又被称为敢死队,队伍里每个人都是军队里千里挑一的人物,贺瑞丰自己更是连续三年赢得兵王荣誉称号。

    贺瑞丰自己愿意为了祖国和人民,上刀山下火海,但想到舒安歌竟然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却有些埋怨她以身涉险。

    可她就是那样的人啊,冰凉的雨水拍在脸上,她微笑的眉目在脑海中变得清晰。

    初遇时,骚乱中,她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歹徒被制服后,她又不顾被坏人事后报复的危险,为他们包扎伤口。

    贺瑞丰连续熬了两三天,眼睛里是红血丝,精神更是极度困乏。

    但想到就要见到舒安歌,一股难言的力量,支撑着他朝她的方向走去。

    路上,贺瑞丰利用对讲机询问舒安歌所在地时,语气是沉稳的,但他心中的岩浆早已四下奔腾。

    当贺瑞丰拐个街角,终于看到半跪在地上,正在为灾民骨折的胳膊做夹板的舒安歌时,心中的岩浆在瞬间奔腾到了眼睛中。

    这一刻,贺瑞丰突然明白了,那些平时执行任务时流血不流泪的战友们,为什么会在和家人团聚时热泪盈眶了。

    当看到舒安歌熟悉的侧脸时,贺瑞丰也有流泪的冲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真切的感受她的心跳和体温。

    “慢一点,胳膊在上了夹板后不能乱动,随后等交通恢复后,可以再拍个片子做个系统的检察。”

    舒安歌嘱咐的很仔细,病人大约三四十的年纪,表情凄惶的问:“大夫,我会不会截肢,会不会残废。”

    “别怕,不会的,您的骨折没有外创口,复原时不容易引起并发症。”

    不管对方能否听懂这些术语,舒安歌都会尽可能解释到位。

    由于医疗队是临时从不同地区的医疗救援队中抽调的,旁人也不清楚舒安歌之前到底在哪个科室主刀。

    若他们之前舒安歌先前是妇产科大夫,一定会惊叹她为灾民上夹板时的熟练。

    为病人安好夹板,舒安歌膝盖隐隐作痛,正准备起身,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