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众人多是附议法正所言,顿然之间,李严心下有些悲凉。

    法正的这一说法,不懂军略之人,或是觉得很有道理,会选择相信……他李严又怎会看不出来其中的牵强?

    “沱江水面宽广不假,但在凉州军的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新都城西门向东十里之处,沱江水流平缓,凉州军渡水可如履平地,沱江天险有何用处?”

    就算再多的人选择支持法正,李严依旧是没有放弃,据理力争道:“新都城非是坚城,吴班、泠苞两位将军,非是凉州军的对手。

    凉州军一旦从沱江下游渡水,不需半日的时间,便可轻松攻破新都城。

    一旦,新都城有失,一息之间,雒城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安能守得住……凉州军的数万大军?”x:/

    李严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全才,军略布兵、谋略筹划……于他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听李严的精准分析,法正心下,虽是有些慌乱,面上却依旧是神色自若。

    “正方……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法正轻笑几声,随即,不疾不徐的反驳道:“城都城中,尚有蜀中精锐四万余人,新都城中有万人精兵,雒城更是有张任、孟达二人的两万大军。

    凉州军若是奔袭于沱江一线……城都、新都、雒城三地兵马,可同时出兵……凉州军必是陷入……腹背受困的境地!

    奔袭沱江,乃自寻死路之举!

    以李牧用兵之能……他岂敢将凉州军置于险地,他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凶险?”

    法正的分析,对于不懂军略、谋略的人来说……着实是很有道理。

    毕竟,“腹背受敌”的意思,他们还是懂的。

    李严却是一眼就看出了法正的强行狡辩……法正的进言,是建立在两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份上。

    可眼下的情况是……

    益州军节节败退,凉州军步步为营;益州军只能被动、被迫得采取防守,而凉州军则是进退自如,或可主动进攻,或可防守一方。

    战场的主动权,都是握在凉州军的手中。

    “如今,益州南中各郡已破,凉州军的左路大军五六万人,随时都能兵临城都城西面、北面。

    城都城的南面,屯有凉州军的七八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