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休休,你可真冷血。”唐绪宁每一个字都是凉意,“你知道我们家遭遇了什么吗?用灭顶之灾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你呢,你在干什么?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亏得我爸对你那么好,你真是没心。”

    于休休:……

    “我爸每天都在被调查,你知道吗?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一辈子兢兢业业,明明没有做过什么错事,既没贪污又没受贿,一天天地写材料,被问话,交代问题,一次接一次的谈,没完没了。你知道这多么让人难堪吗,这是会摧毁一个人意志的。于休休,那是疼爱过你的叔叔,你忍心吗?”

    于休休脑袋有点炸。

    这不是站在反腐前沿的他亲爱的母亲搞出来的吗?

    为什么找她的事来了?

    “唐绪宁!”于休休警告地看着他,“好话歹话你听不出来了是吧?行,那我懒得说了。唐叔叔有今天,都是因为有你们这对奇葩母子。”

    于休休懒得跟他扯皮,挺直肩膀,手敲了敲他的汽车。

    “麻烦你!挪个位置。我要开车出去。”

    唐绪宁狠狠抽一口气,那哀怨和火气沉下去了,又成了一只红着眼睛的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声音几近哽咽。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我对你没有什么想法。只想看看你,跟你诉诉苦,因为我们是最能理解彼此的人。可是你,宁愿相信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闯入者,一个祸害我爸爸,祸害大禹的复仇者,也不愿意相信从小疼你的叔叔,还有我……青梅竹马的我。”

    青梅竹马的我???

    这是于休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于休休抚了抚额头,瞥他一眼,按开自己的车窗,把包包丢了进去,然后绕到车后,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个大扳手,回来就拿它指着唐绪宁的脸。

    “你今天挪不挪?”

    这气势汹汹的样子,让唐绪宁愣了愣,“你想干嘛?”

    于休休冷笑,抡了抡那大扳手,表情十分丰富,“我能砸了你的古董花瓶,当然也能砸你车。”

    唐绪宁:……

    他用了好长的时间盯住于休休的脸,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你变了。休休。”

    “一、二、三……”

    于休休抡起扳手,抬高。

    “我数到十,你不走,我就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