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何舒云的结合,与那个年代的很多夫妻一样,都是父母之命。

    在结婚之前,他认识何舒云,却从未曾认真看过一眼。

    婚后,他对她,很漠然。直到有一晚,她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愿意碰我?”而后,她低声哭着诉说对他的爱慕,说她已经爱慕他很多年了。

    那一刻,谷永淳很是动容,何舒云诉说对他的爱,就像他深爱着另一个“她”一样。而他,被何舒云的一句“何不珍惜眼前人”而打动。

    后来,他也曾试着打开心扉,可却始终无法真正的接受何舒云,而后,他很快下派到地方,近十年,才又回到首都,这么多年来,他们相敬如傧。

    谷永淳的手指摩挲着那张黑白照片,这是那个她留下来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念想。而在他记忆深处,她最后一次定格的画面,是她站在门口,噘着嘴,眼底含泪的生气样子。

    瞬间,谷永淳心痛,那种痛,沁入筋骨,漫延到全身。

    宋轻歌,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最像那个“她”的人,面容有七八分相似,特别是她笑起来,还有倔强的时候,神情几乎一模一样。明知道宋轻歌与那个“她”没有丝毫关系,可爱屋及乌,他对轻歌,还是多了些许关注。

    而他发现,宋轻歌身上,总有种吸引他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跟某个“她”很像,是一种说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的身份,有些事,自然是不能做得太直接了,于是,他暗地授意,对宋雅茹进行酌情减刑,而演奏会,则是他有意促成的,也是能让她重新找回自信的方式,他希望在背后默默的帮助她,让她重新找回自信,重新回到以前的那个她。

    他做的一切,江辰默默看在眼底,竟然提说,找处房子“养”着宋轻歌,当时,谷永淳微怔之后斥责了江辰。

    其实,谷永淳关注她,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觊觎,而是一种莫明的爱护,还有种默默的成全,甚至,他不希望宋轻歌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他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能让她偶尔看见她,只是站在人群最后默默的看着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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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院里。

    何舒云费了好些口舌才把嬷嬷留宿,又侍候着她洗漱,等嬷嬷睡下了,她才出来,刚关上门,便见大门打开,谷心蕾回来了,她用力的一脚踢门,弄出很大的声响。

    “心蕾,轻点声,”何舒云皱了皱眉,低声说“嬷嬷刚睡着。”

    谷心蕾走过来,满不在乎的说,“妈,不过是个奶妈,你用得着这样低声下气的侍候吗?”

    “把嘴给我闭好,小心被你爸听见了。”对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何舒云真的头疼。

    “又唬我,”谷心蕾笑着说,她可精明着呢,“我爸应该没回家,车都不在院里。”

    说到谷永淳,何舒云心里微凉,最近他都住在办公室里,若不是为了讨好他,让他回家住,她又怎么会刻意讨好老嬷嬷?将她接到家里来?

    “我累了,睡去了。”谷心蕾打了个哈欠,上楼了。

    “心蕾!”谷心蕾从她身边经过,何舒云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和酒味,皱了皱眉,跟了上去,“你又抽烟喝酒了?”

    “妈——”谷心蕾嘟着嘴,“喝酒抽烟不犯法吧,况且我都成年了,不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