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阿爹一叫,在场诸人都惊了,目光有些诡异的在大白与男娃娃之间来回扫动,迎着众人的目光,大白甩着的尾巴也僵了一下,默默划拉着爪子往后退,实力证明物种不同它生不出人类崽儿。

    只有殷玠的目光还落在团哥儿身上,准确的来说,是定在他手里捧着的那块玉佩上。

    眼见小娃娃捧着玉佩十分深情的又喊了一声“爹”,这下连开阳他们都笑不出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开阳咳了一声,凑上前,笑眯眯问,“团哥儿,你这玉佩?”说话的同时还不住的往他手里捧着的玉佩上瞟,越看越能肯定这东西就是王爷的,至于王爷的贴身之物怎么会落到一个小娃娃手里,还被人捧着叫爹......开阳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娃娃精致的脸。

    团哥儿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生怕他要来抢自己的东西,抿着小嘴,退了两步,目光警惕的看着他,“阿爹,我的。”

    这两个词都听得明白,但连在一块儿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开阳还保持着蹲姿,颤巍巍抬头,“王,王爷?”

    小崽子正好退到殷玠身前,紧紧依偎着他,从这个角度俯视,正好能将他手中捧着的玉佩看得清清楚楚,殷玠半响没说话,开阳怀疑他家王爷已经被吓傻了。

    相比开阳的委婉,叶宸就要直接多了,“殷三儿,你什么时候弄出个儿子出来了?”叶宸满脸震惊,看看软乎乎的团哥儿,再看面无表情的殷玠,突然恍然大悟真相了,“难怪你一反常态对着人容掌柜大献殷勤,人家的娃失踪了你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感情是你的种啊,”叶宸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说你偌大的广平王府还养不起一个孩子怎么着,至于吃了不认账让人流落在外孤苦飘零瞧这娃瘦的得吃了多少苦啊,现在还被人带着信物给堵上家门了,你说你良心过得去么,啊,不对,这玩意儿你还真没有......”

    看着满脸胶原蛋□□嘟嘟颇有分量的小娃娃,众人:唔,是有些瘦!

    “不是,我,”殷玠按了按额角,心中的惊诧还没散去,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敢说这东西不是你的?”叶宸打断了他,“这玉佩是姨母的遗物,你从不离身,不要告诉我是被人偷了,谁有这么大胆子敢从你这儿偷东西?”慢条斯理的反驳竟让殷玠一时无言以对。

    见殷玠沉默,叶宸只当他是默认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中透出一股子鄙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殷三儿,你这可真不是君子所为。”

    你说你将人家欺负了也就罢了,放着不理是怎么回事儿,就算不喜欢给个侧妃的名位也是可以的吧,好歹还有孩子呢,皇家血脉总不能就这么流落在外。

    “好在你醒悟的也不算太晚,”叶宸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赶紧负荆请罪上门跪着哭求原谅,也许人家容掌柜心善还愿意给你个机会让你做回爹

    ,”叶宸摇头感叹,目露怜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众人:如果您能将您脸上的幸灾乐祸给收收,也许这番劝慰会显得更有说服力。

    殷玠只觉得脑门突突的疼,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叶宸怼得一无是处,什么私生子,简直胡扯,正打算反驳,就见开阳扯着他的衣袍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嘉兴四年,上元灯会。”

    八个字一出,恍如雷震,尘封了许久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皓月当空,竹林簌簌,少女在上,玉背如雪,肩头一点朱砂痣几乎能灼痛人的双眼......殷玠呼吸猛的一滞,低头正好对上小娃娃清亮透彻的目光,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直接给定住了。

    叶宸撸了撸袖子,蹲在团哥儿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发,笑得十分和蔼,“团哥儿,这玉佩是你爹的?”

    团哥儿把玩着玉佩,瞅了瞅他,点头。

    “那你爹呢?”叶宸循循善诱,一直都说容掌柜是寡妇,但毕竟没见到过人,眼下看来还真不一定。

    “死了。”软软的小奶音还有些哑,团哥儿眼睛一眨一眨抽了一下鼻子,在叶宸陡然僵住的目光中,小奶音继续,“阿娘说,是吃饭太快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