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听到他不是说酒话,是借酒装疯说浑话。很是生气,站起身时,用肩膀轻轻一推他,李宽歪倒在地。

    李宽垂头在地上坐了一会。一位女孩跑出去找红红,红红和惜惜说了一会子话,从惜惜院子里出来。

    “姑娘,快去看看吧。大厅里一位公子喝醉酒,吵嚷着要见惜惜姑娘,还口出不逊。”女孩对红红说。

    红红走得是清水出芙蓉的路子,和惜惜的明艳不同。一件月白色的裙摆停在眼前。惜惜,李宽一阵狂喜,猛然抬起头来。

    猛然抬头,本来酒力不支,身子整个向后仰去。脑袋磕在地上,幞头也歪了。视线却牢牢锁住面前身影。

    那是一张冰雪出尘的脸。不是惜惜,李宽很是失望。红红示意扶起李宽,女孩上前,李宽挣脱女孩的搀扶,摇摇晃晃站起身。

    “我去找她,我知道她在哪里。别以为攀上高枝就了不起。”

    红红没见过李宽,她猜到眼前男子就是害得惜惜差点丧命的薄情郎李宽。

    “李公子请跟我来。”

    李宽脚步虚浮地跟在红红后面,红红带他进了一间绣楼。云纱锦帐,桌椅床榻雕刻繁复花纹。房间布置古朴雅致。

    “公子,请安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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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红让他坐于高椅上,她在另一边坐下。她斟一杯清茶置于他手边。

    李宽喝下一杯茶,默然良久,才抬眸问道“惜惜她还好吧?”

    红红轻声笑道“我的这位姐姐,她手里这份偌大的家业,我说句托大的话,公子看起来也是官宦出身,可是公子一年俸禄,在姐姐眼里,她只怕半眼瞧不上。”

    李宽低头,默默看了眼身上半新不旧的袍衫。

    “姐姐的故事京城可谓家喻户晓,所以她常常以此为戒,对我们耳提面命。姐姐常常笑着说,感谢薄情郎当年相离之恩德,若是当年他不恩断义绝,哪有今天老娘这风生水起的人生。”

    李宽听红红的话十分刺耳,当即反驳道“风生水起,卖笑生涯差不多。你也不要美化竹林馆,竹林馆就是皮肉场所。”

    红红轻声笑道“公子,吃饭呢有粗茶淡饭,还有精致美食。竹林馆可是长安城乃至大唐的达官贵人钟爱的精致美食。”

    李宽端详手中小巧玲珑的玉杯。竹林馆将极端简约和极端奢华糅合到一起。

    “姐姐呢,貌美如花,长袖善舞,是大唐屈指可数的亿万富姐。我不是打击你,公子,依奴家看,你就死了攀附姑娘的心吧。”

    红红微抬下颌,目光由上至下扫视李宽一眼,摇头说道“公子的个人条件···公子还是好自为之。”

    红红一番连讽刺带打击,李宽酒醒了几分。他不相信红红不知道他是谁。正因为知道他是谁,才一通讽刺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