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冬上了几日早朝,便闹着不想去,抱着谢凌白不撒手。

    谢凌白喝的补药大多数是热性的,加上天气炎热,肌肤相触便要激出一身薄汗来,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刚开始几日,谢凌白病得身子没劲推不动他,也不忍心推拒,任他搂在怀里。可那一身的汗真是要人命,太医却怕寒气趁虚而入,管着他沐浴的次数,谢凌白苦不堪言,有了些力气便不许穆冬随意搂抱。

    这日他听见外头唤起床的声响,不愿理会,翻了身继续睡。谢凌白自然也听见了,他一向醒得早,推了推穆冬,让他起身。

    穆冬装聋作哑,就是不肯睁眼,谢凌白见他一动不动,知道他是真不想去,也不再催促。

    过了半响,福管家听里边没有动静,只好出声提醒:“王爷的药熬好了。”

    穆冬无法,只好翻身下床,取了药回来给谢凌白,盯着他喝下才让下人们给自己梳洗穿戴。

    趁着众人都出去的空档,谢凌白拽着他轻薄的官袍,仰头吻在唇上。

    末了穆冬舔舔唇,低声道:“真苦,亏你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谢凌白也不由得舔了舔唇,他已经尝不出药的苦味了,“若是能苦尽甘来,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不想你吃苦,”穆冬抵着他的额头,“我的王爷合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那就劳烦我的穆小将军赚钱养家了。”谢凌白笑容淡雅,随即敛去笑意,“皇后娘娘病倒了,这几日只怕是会有人拿你说事,切莫冲动。”

    穆冬点头:“你说的我都记着。”

    “再有,我怀疑有人要拿四皇兄开刀,你下朝后提醒他一句,让他万事多加小心。”

    夏日炎炎,只有清晨带着一丝凉爽,百姓们早早的便起来做生意,一顶华丽的小轿穿过喧闹的人群,往穆府而去。

    “快些,再快些。”方少艾坐在闷热的轿内,不断的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

    “夫人,前面就到了。”丫鬟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方少艾捏着手中的那封信,攥的紧紧的。她本打算偷出来便烧毁掉,身边的丫鬟却劝她缓一缓,这份密信事关重大,若是有人挑拨离间,这封信便是线索,不如交给瑞亲王,一面是他丈夫,一面是亲兄长,若说方少艾夹在中间难做,瑞亲王也同样如此。

    方少艾并没有同意,这是块烫手山芋,谁沾上一不小心都得染一身腥,她既然知道,这身腥她就得受着,没道理要拖旁人下水。

    丫鬟劝解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没了这封信,也难保那些人不会生出其他的心思。这封信交给瑞亲王只是提个醒。

    方少艾转念一想,极有道理,趁着穆冬上朝,谢凌白卧病宅家,便急匆匆上门。

    福管家在前面给二人引路,奇怪这礼亲王妃怎地一副如此着急的模样。

    “哎呀!”方少艾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福管家转头,只见方少艾曲着膝盖,身体倚在丫鬟身上,右手扶腿,“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