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

    天刚蒙蒙亮,杨侗就被水天姬从睡梦中唤醒。

    行军途中,杨侗向来都是这样,他会争分夺秒的休息,哪怕天塌下来,照样能够呼呼大睡。

    他虽然推算出水淹洛阳的结论,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但安排完毕,还是睡着了。这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他实在是鞭长莫及,他在这里哪怕担心死了也没用,与其做无谓的担忧,倒不如养精蓄锐,以饱满的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发生了何事?”杨侗从行军塌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身边收拾整齐的另外一张行军塌,不解而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水天姬无语。

    杨侗的习惯她能不知道吗?但知道归知道,她还是忍不住的为之郁闷起来,自己和诸位将军愁得一晚上都没睡,他倒好…连自己的媳妇没有回来睡都不知道…

    “洛阳被水淹了?”见水天姬气呼呼的模样,穿衣的杨侗又问了一句。

    “没!”为杨侗披甲的水天姬答了一字。

    “还好!”杨侗松了一口气,煞是不解的问道“这是好事儿,你干嘛闷闷不乐的?难不成是因为朕昨晚没有宠幸之故?”

    洛阳没被淹,杨侗心情好了,开起了玩笑。

    “才不是这样!”水天姬又羞又恼,说得好像自己欲求不满似的,如今阴明月就在外面,生怕不正经的丈夫说出什么不堪之语,连忙道“罗将军发来捷报,他们昨晚攻下卢氏洛水大营,以此为诱饵,将县城驰援敌军歼灭,然后继续奔袭,连夺洛水沿岸的两处唐军兵营,天亮之前又歼灭了丘行恭为首的五千骑兵……还大唱赞歌,说夫君用兵如神、鬼神莫测。”

    “等下!”杨侗揉了揉脑门,问道“别的朕都知晓,这个丘行恭又是怎么回事?打哪来的?”

    “打李世民那儿来的!”

    “小罗又把他干死了?”

    “对,干死了。”

    “草……”杨侗惊呆了,喃喃自语道“这个小罗太猛了…一夜之间奔袭小半个弘农,还撂到了这么多的敌人,这小子还是人吗?”

    “不止呢,右仆射昨夜也攻破了长渊大营,杀得尸横遍野,迫使李世民抛下辎重,带着主力轻装西撤,倒霉的丘行恭便是前锋……”

    “……”杨侗呆了半晌,又问道“堤坝呢?”

    水天姬将头向后仰了仰,水汪汪的眸子迷茫的看着杨侗,忍不住“噗嗤”一笑,犹如牡丹绽放一般清丽无双,愈笑愈大声,直至身子缩成一团依偎在杨侗上,捂着肚子喘不过气来。

    “…笑死我了,哎呀,疼死肚皮了……哈哈哈……”

    杨侗一头黑线,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水天姬的脸蛋,气道“有什么好笑!快说,堤坝呢?”

    水天姬兀自笑得生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喘息着说道“哎呀笑死我了……夫君啊,根本就没有这个堤坝!”忽然想起辛獠儿捎带而来的一通马屁,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夫君,你这个名字辛獠儿的学生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