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乎你爹吗,马超不会只对付苏玥,你和你爹,包括我都会成为他仇恨的目标,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就像马骁是他弟弟,他们也是一家人。人不是靠个体活在这个世上的,明白吗?”

    秦玊儿当然明白,所以她忍住了到嘴边的话,没有告诉马超真相。

    秦玊儿水亮的目光穿透黑暗,把昏黄的灯光稀薄,冷冷清清照在周瑜身上。

    “马超跟卫臻比武,是因为卫臻要娶孙小妹,是吗?”秦玊儿突然问,声音很平淡。

    “是。这是吴候提的条件。”周瑜如实答道。

    “吴候能撤兵,是因为李云幕给了他许多银两,是吗?”

    周瑜不知秦玊儿问此话的意义在哪,也没什么好瞒她的:“多半是这个原因。”

    “你当初上无铭山求亲,是因为想救吴老夫人的命,是吗?”秦玊儿接二连三的发问。

    周瑜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轻轻将紫砂茶杯放在红木案桌上,发出轻微碰撞的声响。

    周瑜的脸在光中沉下去,因喝醉酒而红晕的脸也消散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玊儿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周瑜身边,她身姿轻飘,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裙,像由远而近的一团暖火。

    秦玊儿受够了周瑜的自大和对她拿捏自如的自信,她因为爱周瑜,已是一退再退,今日的她被逼到一个极限,她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周瑜要小孩,但自己的身子无法满足他,周瑜一定会离开她的。她不想周瑜离开她,她心里还是爱她的,毕竟这个才是娶她的夫君。

    她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等着被周瑜抛弃,要么开始反击,重新做回那个骄傲的大小姐,让周瑜足够的怕,怕到不敢离开她。

    “所以,人与人之间共存于利益之下,在乎的只是一个交换的条件,对吗?”秦玊儿看透了这个虚情假意的世界,周瑜一次次的利用她,而她也一次次为讨好周瑜,言听计从。可最后,换来的只是不尽人意的责备,一颗越来越失落的心。

    周瑜听着秦玊儿提出的颇有深意的问题感到奇怪,解释道:“要得到什么,自然也会等价的失去什么,比如你去街上买个东西,不也要付钱给别人吗?”

    “所以,你也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如果有一天,我给不了了,或者我不愿了,你就会把我像废物一样处理掉,是吗?”

    周瑜哑然,像被石头猛烈撞击了一下脑袋,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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