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驾驶座里阖眼躺了近一小时,还真让她碰到了鬼鬼祟祟摸黑过来的人。

    是这家的男主人。

    唐父自以为很小心地靠近,扒到后座窗上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没想到黑暗中突然有道银光一闪而过。

    他脊背发寒,似有所感地向驾驶座看去,正好对上一双隐在黑暗中意味不明的眸子。往下一看,她手里正拿着把……刀?

    唐父瞬间汗毛直立。

    大半夜不睡……跑到车里擦刀?

    不对,为什么要擦刀啊?是已经剁了谁还是准备去剁谁?

    难不成是准备……准备……

    唐父惊恐的视线缓缓上移,再次落入梁浅眼中,恍惚间觉得那双眼睛发出了诡异的银光。他刚准备开口大叫,下一秒头一痛,失去了意识。

    梁浅把刀拎在手里,慢条斯理地下车绕到男人那边,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脸。

    确定他已经晕死后,梁浅蹲下用刀背拍在他歪向一边脸上迫使他转过来对着她。

    她四处看了看,视线最后锁定在自己手中差不多要洗了的擦刀布上,犹豫了会儿,还是面露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开他的嘴塞了进去。

    塞完后,梁浅又从车上拿了一捆绳子剪了一段下来,把男人绑结实了,轻松拎起来扔在隔壁的破屋子里。

    自从血月过后,她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力量、弹跳力之类的也增加了几倍,感觉跟感染者有得一拼。

    梁浅悄无声息地做完这一切,回到车上假寐,等到五点多天色微亮时,顺着水管爬到了二楼梁芸他们所在的房间。

    她本想透过窗户看一眼情况,便从二楼客厅的窗沿上翻回自己所在房间的阳台,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江瑜安不见了!

    梁浅面色一沉,推开窗户翻进去。

    她看着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梁芸,伸手探她的鼻息,松了口气。

    妈妈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候睡得这么死,连江瑜安不见了都没察觉到。

    屋里没有熏香,他们也没有吃过任何这里的东西,梁浅几乎瞬间想到了是那杯水的问题。

    明明检查过了没有安眠药,妈妈也说没有其他东西,难不成……是迷药?

    梁浅面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