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手表,可以每天戴在手上。

    眼睛继续瞄,乐知时看到一个手掌大的瓶子,就在保温杯旁边,包装是全英文的,上面写着什么什么软糖,前面那个单词他不认识。

    正好宋煜洗完澡出来,乐知时转过来,拿起那个瓶子冲着他摇了摇,“这是吃的吗?”

    “不是。”宋煜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走瓶子,放回原处,“褪黑素,是激素。”

    乐知时自动归类为保养品,“我可以吃吗?”

    “不可以。”宋煜催促他洗澡,乐知时不得不行动起来。

    每被催一次,乐知时都有一种正在和宋煜当室友的错觉。这种感觉很能刺激乐知时的愉悦感,仿佛他们其实并不是差三年的兄弟,而是同龄人。他们一起念书,一起上学,每天还可以一起起床和入眠。

    他不必每天在家等着,每隔一周问林蓉宋煜会不会回家。

    等到两人都相继洗完澡,接到了林蓉打来的视频电话,一家四口分隔两地,隔着屏幕聊了很久。上海似乎也下了大雨,宋谨的工作也暂时取消,两人只能呆在酒店看看江景。宋谨戏称这是老天安排的蜜月之雨,被林蓉一下子推出画面外。

    乐知时也觉得这雨很巧,不然他现在可能就已经回到家里,一人一猫一狗,无比凄凉。

    他看了一眼宋煜,觉得他更凄凉,毕竟他连猫和狗都没有。

    电话挂断后,宋煜又开始催促他睡觉。

    “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平时睡不够,今天可以当做补觉。”

    他们的宿舍也是典型的上床下桌四人间,宋煜让乐知时上去,睡他的床,毕竟他用的床品和家里的是一个品牌,应该不会出现过敏的情况。

    乐知时乖乖躺上去了,手机也被宋煜拿走。空调开着,他钻进被子里,一瞬间被熟悉的、宋煜的气味包裹,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柔软得可以陷下去,可以无限坠落进去的幻觉。他有一瞬间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在里面埋着,除了宋煜谁也找不到就好了。

    高考很辛苦,学习很累,他想在宋煜的被子里躲一躲。

    “我熄灯了。”宋煜说完,宿舍里的灯就灭了。黑暗像张更大的被子,用极快的速度一下子扑下来罩住了他。乐知时很自觉地往里靠了靠,给宋煜留出了空。

    但他等了很久,宋煜也没有上来。他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这才忍不住扒着床的栏杆往下望,看见宋煜安静地坐在下面看书。

    “你不睡觉吗?”乐知时问,“已经十点了。”

    “我不困。”宋煜说,“你先睡吧。”说完他又补充道,“我和室友商量过了,我睡他的床。”

    乐知时失望无比,他紧紧贴靠着墙壁,给宋煜留出来的空位瞬间没了意义。

    他没有回应。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子,乐知时最后妥协似的,转了过去,面对着墙壁,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但他听见了宋煜关台灯的声音,也听见宋煜爬上另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