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单亲家庭,我一直知道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没办法过上呼风唤雨的奢华生活,有衣服穿、有地方住,就濒临极限了,更何况还有日常伙食费以及我与弟弟的学费。

    母亲独自扶养我们很辛苦,所以必须让自己懂事──除了煮饭之外的家事我都做、学校的功课一定超标完成、甚至努力读书,确保自己能拿到奖学金,不让亲戚瞧不起单亲的妈妈。

    努力、认真可以改变很多事──也许这是真的,但却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逢迎着客户、与长官陪笑脸、跟同事掏心掏肺,这一切,都b不过背景强大的社会白痴。

    他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我却要努力百倍千倍的追赶──甚至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

    我拚Si拚活的完成任务,有了功,却轻易地被主管一句P话:「你是老员工了,让新人表现一下。」就落到了他身上。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数十年来的积累、忍让,到底是为了甚麽?为了称职的当一块垫脚石吗?

    ....

    ...

    ..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付款的故事到这里应该也够了吧。

    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彷佛吞下了所有的不甘。

    「好了。」将一白、一黑的饮品推向了我,男子神sE平常的看着。

    「你就没有甚麽想说的吗?我的故事有这麽糟吗?」稍微平复了心情,我没有拿起任何一杯,而是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着

    正常来说,聆听者会给予反馈的吧?何况是这种"深刻"的大事。

    「没有。」淡淡地丢了两个字,男子又将两杯商品推的离我更近了些──我当然还是没有拿。

    似乎是看到我不打算罢休的样子,他只好继续开口:「我是看顾者,不是聆听者。只藉由聆听作为媒介,看顾你们逝去的事物,不会评论、也不想评论。而且,将这些事说出口,对你也是好的吧?把我当成只进不出的垃圾桶吧。」

    这几个字我都懂,但拼在一起我完全不理解,甚麽看顾?什麽逝去的事物?老娘其实是笨蛋吗?

    不过最後一句倒是没说错,这些不甘的情绪似乎随着一字一句的话语,消逝了些──至少没有像进店前这麽Y郁。

    瞧着对方紧闭的双唇,确定不会得到进一步解释的我,最终拿起两杯饮品,问着:「哪一杯是忘忧?哪一杯是解忧?」

    「白sE为忘忧,黑sE为解忧。」

    「差别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