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又说:“还有更怪的呢。”

    孙医生眨眨眼,你快说,快说。

    小护士接着说:“值班的时候柯医生可没闲着,把护士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还把整层的楼道擦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半夜有病患起来上厕所,他都出手帮忙,明明人家有家属用不着他,可他偏偏上杆子热情的不得了。幸亏病患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指不定人家怎么想他呢。”

    孙医生摸着下巴,乖乖,这是几个意思啊?

    小护士偷偷地瞟了瞟柯木蓝,见没注意他们这边,继续说:“还有呢。”

    孙医生张了张嘴,啊?

    “今天一大早,还没到查房的时间呢,柯医生就拿着查房本,不管是不是他的病人,一个不落的询问了一番。你是没见,那殷勤的热忱的劲儿哟,都要把病人感动的鼻涕眼泪一把抓了。我来前儿还想着,柯医生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没想到他还没走呢。你说柯医生这是怎么了?他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就是再有精力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再说了,柯医生的行为也甚是古怪了点吧?”

    孙医生这才发现,柯医生脸色憔悴,两眼通红,一看就是缺觉啊。

    孙医生想,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谁在作妖,现在还不知道。

    两人正嘀咕呢。

    老主任搬着一大摞资料进来了,看到小护士就说:“你在正好,这些都是每个楼层的日常记载,搬过去让你们护士长过下目,然后发到每层的护士站去。”

    “这个我来做。”

    小护士还没来得及伸手呢,就被柯木蓝抢了去,抱着资料就出了门。

    老主任愣了,看着小护士用眼神问,怎么回事?

    小护士耸耸肩,我哪知道啊。

    老主任又看孙医生。

    孙医生也把肩一耸,摆着手,我知道就好喽。

    柯木蓝“热心助人”的高温一直持续着。

    他是什么人都帮,什么活都抢着干,那句“这个我来做”,简直就成了他这几天的口头禅。

    同事和病患们在被他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时,还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柯医生鬼上身,魔怔了。

    一个资历深厚的封建老太太,还念叨着要给柯医生,请神婆跳大神呢。

    柯木蓝身上的“鬼”,直到几天后见了宋兆培这个“神婆”,才逃之夭夭。

    宋兆培这次来北京是公差,办完了公事,这才找上柯木蓝这个兄弟喝喝酒,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