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漠寡言,这跟昨天的反差也太大了吧?简直判若两人。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呢?冥思苦想好一会儿,不得而知。

    唉,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说到底他和她也不过是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硬要扯上点关系,那就是昨天他对她出手相助的恩情了。可是,那点情分太过浅淡,下船之后各奔东西,不用风吹,转眼就不见了。

    所以,人家是怎样的一个人,是活泼是冷漠,又与我何干?自己在这儿瞎操这份闲心累不累啊?

    最后,耸耸肩,也进了餐厅。

    身体不舒服,就没什么胃口,康聿容强忍着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了,最终把筷子放到了一边。

    很快,那种眩晕的感觉又向她袭来,额头上也开始往外渗细细的汗珠。这次她学乖了,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把胳膊放在桌子上,两手扶着额头,静静地缓冲着。

    柯木蓝坐的位置就在她的斜对面,隔着两排桌子,离得不算远。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看她那样,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又开始犯晕了。

    这晕船呢,没准。有的人忍忍或许一两个钟头就过去了,有的人过个一两天也就没事儿,但还有一种人会一直晕一直晕,一直晕到下船为止。

    他瞧这架势,估摸着她就是最后的那种人。

    还是那句话,她是怎样的人与他无关,自己虽是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想起刚才她的冷漠,摇头自嘲一笑,算了吧,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还是少做吧。

    虽然自己把话在心里说绝了,可一瞅到她那难受的样,作为医生的他,终究是于心不忍。

    最终,他还是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在用完餐之后和服务员借了些醋,给她配了一瓶温醋水。

    平息了好一会儿,情况稍稍好转了些,康聿容想趁机赶紧回房,正要起身,眼前多了个玻璃瓶。

    她没有接,把头一扬,眼带询问的看着站在对面的柯木蓝。

    他一笑:“晕船虽然不是多大点事儿,但对有些人来说,如果放任不管也会要人命的。你放心,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瓶醋水而已,昨天你已经喝过几次了,应该有些印象。拿着吧,不舒服的时候喝两口,会减少你的痛苦。”

    康聿容站了起来,本想推辞,可这个人曾帮过自己,现在又是一番好意,出手不打笑脸人,拒绝的话终归是没说出来。

    她把瓶子接过来,平平淡淡的道了声谢,拿着瓶子就回了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此她就一直窝在房里,就连吃饭也是趁身体舒服发时候从餐厅里买好带回房间里吃。

    柯木蓝给她的这个小偏方倒是挺管用,不舒服的时候喝上几口,虽然不能除根但也确实不那么难受了。

    餐厅那次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虽是如此可两人心里都没有什么异样。毕竟,两人只是萍水相逢;毕竟,出门在外互帮互助处处可见。

    三个星期后,船终于到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