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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呢?”茉莉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海,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日意外事件发生时的场景。

    厕所、瓷砖、惊慌尖叫、哭泣着的两个流着血的女人。

    曾经被忽略过的细节,渐渐浮上了茉莉的心间。

    “碎瓷片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她蹲下身的时候崩裂?”茉莉喃喃地说,脑中迷雾忽浓忽淡,“为什么会这么巧合?”

    “还有…即便是瓷砖受不住压力崩开,一块小小的碎瓷片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会划得她的脸上鲜血淋漓?”

    疑心一起,以前那些看起来原本合理的事实,如今再一思索,却原来处处都有疑点。

    “…如果瓷砖大块大块破裂,公司里不可能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茉莉也站起身,越说越激动,“崩裂的一定是小块,可是脸上又没有大的血管,怎么会被小块瓷片划成那样?”

    她反复回忆小海说过的场景,眉头越皱越紧。

    “鲜血从额头流下,糊住了她的眼睛。”茉莉提高了声音,“所以小赵才会用手指捂住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

    因为看不见,所以可以“惊慌失措”地往后逃;因为“看不见”,所以理所当然地“撞”上了大腹便便的孕妇小徐。

    茉莉倒抽一口冷气,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推论更恐怖呢?

    所有人原本以为的受害人,突然一下子变成了真正的凶手。

    没有防备的孕妇小徐一边尖叫,一边努力扶着受了伤的小赵。

    她们双双倒在地上,小徐双腿之间流下了热流鲜血。

    赶来的同事见到这样的情景吓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地将两人往救护车抬去。

    原本应该集中在小赵受伤的额头上的注意力,被流血的孕妇小赵吸走了大半。

    惶惶中有人拿来清水冲洗小赵的额头,当粘腻的鲜血从指间冲走,她露出了额头上那其实并不算深的划痕…

    “血…可以用挤破了的血包。”茉莉恍然,“大部分人都在照顾已经疼得躺在地上的小徐,她只需要悄悄扔掉血包…等送到医院的时候,额头上的鲜血已经被洗干净。医生处理过伤口,包裹好纱布,谁又会怀疑她受伤的伤口到底怎样,当时为什么流了那么多血呢?”

    普通人没有判断血迹和伤口的能力。

    而医生,又并没有见到她流出的多到不合常理的血。

    王总满足于一个虽然看起来受伤那么严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狮子大开口要赔偿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