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嫂嫂好,”赵驿柠亦笑起来,一侧身又发现他哥在瞪他,今日,他索性坏人做到底,要将让他哥拉下神坛,“其实是母亲让我传达一事。”

    苏灵咚觉察赵驿柠满面戏谑,觉得不会是好事,正要岔开,赵驿孟却先一步不耐道:“有话说,没话滚!”

    “母亲说,要六哥多陪陪嫂嫂,有空不要总往外跑,她想早些当祖母!”

    赵驿柠说完,笑嘻嘻一溜烟跑了。

    太王妃不好当面说当家的大儿子,便给小儿子派了这任务,令他日后方便时与赵驿孟随口一提,不成想路过花园,竟被他哥叫住,且又当着嫂嫂的面言语令他难堪,于是他才以牙还牙。

    便是被晒黑,苏灵咚发现,赵驿孟脸上的红潮已蔓延至脖子根。

    该脸红的人是明明她,然而他实在过于正经,才会被弟弟玩笑的言语激得面红耳赤。

    “你又笑什么?”

    “我爱笑便笑,难不成还要你批准么?”

    “磨蹭什么,还不走?”

    “六郎,你到底想跟我忙什么?”

    “不害臊。”

    “话是说你自己说的,要害臊也该你害臊。”苏灵咚又开心起来,赵驿孟躲避她目光的模样实在有意思。

    趁他不注意,她便追上去,伸出双手挽住他的胳膊。

    果然亦是马上被甩开,赵驿孟呵道:“这么热的天气,拉拉扯扯做什么?”

    “装模作样!”苏灵咚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跑前面去了。

    那灵动的身姿,尚带着一些少女的俏皮,与妇人的沉重全然不同。

    本以为她会悲伤消沉,甚至一蹶不振,不曾想,她还是一如从前般活蹦乱跳,仿佛什么亦不曾发生,武将之女果是更皮实的。

    赵驿孟站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瞬,方迈步跟上去。

    日前宫中发生之事,他师弟路呈骞已密函发给他,是以在江州的事情一办完,他便快马加鞭,先回了临安,顺江而下的太子此时尚在归途中。

    方才见他母亲,太王妃又说了一遍。

    他从他们的院子,一路好找,及至见到苏灵咚,准备好的话,赵驿孟一句都没能说出口,担心的、关心的,那种耗费情感的话,对他来说太难以启齿。

    今夜床榻上再试试,他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