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咚只怔怔地望着被晒黑的他,面容显得有些沧桑,目光依旧如炬,她忘了答话,他月初在马球场上摔伤的脸,痂已尽数消除,只遗淡淡的痕迹。

    不论是离开,还是回来,他总是这般悄无声息。

    “才半个月不见,认不出本王了?”

    苏灵咚觉得他的笑话不仅不好笑,还很生硬,这一刻,她只想静静地看着他,生怕一开口发现这是一场梦。

    “跟我回去。”

    仿佛,他来来去去只会说跟我走、跟我来和跟我回去!一再地看着他那张风尘仆仆的、被晒得有些粗糙却依旧傲然、依旧令她着迷的脸,苏灵咚开始确定,他真的从江州回来了。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儿?”她并没动,依旧认认真真地望着他,即便知道不是梦,却依旧怕一眨眼他便会消失不见。

    “装模作样!”赵驿孟一回来,见过母亲之后,便来寻她,结果她竟四处乱走,害他找半天,此刻还对他待答不理,耗着他的耐性。

    “六郎并不曾告知我,不是么?”

    “本王不告诉你,你便不知道?”

    “那自然。此前我跟你说过,若旁人问我夫君去了哪里,答不上来会被笑话,这次自然亦是如此。”

    “谁告诉你,结果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六郎去了哪里,我只想从你口中得知。”

    “事真多。”赵驿孟开始不耐,“这里热,快跟本王回去。”说完不由分说转身,那脚步,快得就像要甩开苏灵咚一般。

    “六郎,你等我。”

    赵驿孟置若罔闻。

    苏灵咚刚想加快脚步,忽想起成亲后那一天早晨在湖边摔倒之事,便不由得放弃了,跟得太紧,难免会摔倒。她抬起右手,看着掌心,那时的伤疤已全然不见。不若顺其自然罢,她喃喃道。

    脚步匆匆的赵驿孟走了一段,发现苏灵咚并没跟上去,回过头才发现她脚步不紧不慢,两人已隔了好远。

    “快些,本王有话跟你说。”他不耐地催促。

    苏灵咚置若罔闻,赵驿孟耐性终被耗尽,面生愠怒,回过头走到苏灵咚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拽着向前。

    “你放手!”苏灵咚见他恼,她亦恼了,“放开我!”

    他终是放开了她,“本王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你以为我的耐性没有限度么?!”重逢的开心已荡然无存,因为委屈,苏灵咚心中的恼怒一时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