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赵驿孟去了六和寺。清晨的寺院一派宁和,阳光照得小院一片敞亮,便是偏院,亦飘荡着淡淡的香气。

    “又是苏美人的事么?”路呈骞一见到赵驿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他想说什么。

    “本王不许你再叫她苏美人。”赵驿孟很烦,很挫败,昨日、昨夜苏灵咚的那一番质问,令他睁着眼睛思索了整整一夜。

    “总那般端着累不累?看你的脸,都将成石雕了。”路呈骞从不在意赵驿孟的冷漠,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他的面具。

    “本王向来如此。”

    “说罢,这次你又想叫我帮你做什么?”

    “无事,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话。”

    “说话你不找苏美人,找我做什么?”路呈骞明知故问。

    “她不理本王。”

    路呈骞口中的杏霜汤险将喷出,赵驿孟何曾如此哀怨懊恼过?“说说看,你如何惹了苏美人?”

    “并非如你所想。”

    “唉,这种事我帮不上忙的,不如你去问师父,老人家慈悲,指不定有解。”

    “她为何不懂?本王一直在保护她。”

    “她当然不懂,每一次遇到危险,暗中救她的人都是我。”路呈骞骄傲地指着自己。

    “这是耍嘴皮子的时候?”

    “你该不会又要请我帮忙罢?”路呈骞摆摆手,“临安我已待得有些腻了,以后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赵驿孟正色道,“在太子妃消停之前,本王希望你能待在临安,必要时继续助我保护苏姑娘。”

    “苏姑娘?!”这称呼,路呈骞惊呆,“哪一个苏姑娘?”

    赵驿孟不耐,“还会有谁?自然是她父亲于你有恩的苏姑娘。”

    “若我是苏美人,亦懒得理你!”路呈骞面露讥讽,果真不该将那事情告诉他。

    “你这是什么话?”

    “女人呢,大多很单纯的。”路呈骞表现得很有经验的模样,“有空就多陪陪她,时不时投其所好,送些她喜爱的小礼物哄哄她,她便会很开心,哪还会跟你闹别扭?真是笨死了。”

    “是么?”赵驿孟若有所思,连师弟说他笨似乎亦无所察觉。“送礼物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