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同太王妃在花园里赏花时,她悄声问苏灵咚:“息妇肚子可有动静?”

    “尚没有。”苏灵咚笑着摇头,涨红了脸。

    如今,她再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去烦赵驿孟了,即便太王妃对她有所疑,她亦只是打哈哈应付过去。

    清醒地拜天地亦拜了,秋天早到了,从临安回来已几近十天……

    赵驿孟仍迟迟未动。苏灵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到了重阳这一日清晨,苏灵咚和赵驿槿陪太王妃去赴斋会,赵驿孟去六和寺拜见他师父。

    午时,阖府宴饮欢庆,本来一切都是很和美的,这一日的天气亦好得出奇,日光闪闪发亮,秋风干干的,每个人的面上都挂着笑。

    膳后,大家坐在一起品茶,忽此时,有人传进一份拜帖。

    赵驿孟打开扫了一眼,道,“母亲,是觅菡妹妹。”

    太王妃一怔,继而道,“她今在何处?”

    “莫非陶姐姐已到了临安么?”赵驿槿激动得去抢她六哥手中的拜帖。

    “她现正在府外。”赵驿孟答。

    “那——我去请她进来。”赵驿柠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说着,他与赵驿槿争先恐后地出了屋。

    赵驿孟亦起身大步跟了出去。

    觅菡妹妹么?这陶觅菡是何许人?每一次听到她的名字,苏灵咚总要一阵不适。

    身为赵驿孟的发妻,除了偶然的一次得到咚儿这个称谓,其余时间里都是无名氏!而陶觅菡,方才赵驿孟的那一声“觅菡妹妹”是多么亲切。

    哪怕知道她已许配人家,可望着他兄妹三人欢快地离去的背影,苏灵咚心中不可抑制地、迅速地泛起酸楚,原来,赵驿孟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的。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太王妃回过神来,道:“息妇在泉州时,可曾听六哥儿、五姐儿与你说过觅菡的事?”

    “回阿婆,息妇听过陶姑娘的名讳,此前只在大典上远远地见过她,并未结识。”

    “觅菡的父亲与崇王赵驿孟父亲乃是至交,早年他们陶家亦在临安,我们王府对街的陆府,在十年之前,原是他们陶家的宅邸——”

    太王妃后面的话,苏灵咚并没再继续细听,她的思绪又回到泉州新港落成大典的那一天——

    那时,赵驿槿会说他们小时候天天玩在一起,原来是两隔壁,多么像青梅竹马的故事,满是温馨的回忆,很有可能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