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必呢?”

    “你又何必呢?”

    苏灵咚哑然。

    “若苏美人还是不明白师兄的心意,我便再跟你说得明白些,此前的盛月宫、皇宫,以及南下泉州,一如今日一般,我都是受师兄所托——”

    “果然是你!”

    “错了,全都是师兄那个傻瓜。他不想让你知道,可我若不说,你二人之间的隔阂总消除不了,一直浪费着时日,蹉跎着彼此。”路呈骞不羁地笑了笑,看着怔住的苏灵咚继续道,“今日,亦是他说你一定会到这儿来,叫我到这儿等着便可。”

    “是么!”就像被对方看透一般,苏灵咚觉得很狼狈,嘴上却狡辩着,“我与他并无隔阂,不过是相通无术罢了。”

    “师兄交代的事情我已完成,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如果你们还要继续折磨彼此,随便你们。”

    路呈骞作势要离开。

    “路师弟既然到了扬州,何不逗留几日?我好尽地主之谊。”

    “不了,我还要赶回临安去。”

    “因为槿妹妹么?”

    “不,我和师父有约。”说完,头亦不回地走了

    ,及至桥下,他猛然转身,说了句,“临安见。”

    临安见么?听到他那么笃定的语气,苏灵咚很不服气,却软弱地没去反驳。

    他的出现忽然令她有点想念赵驿孟,去年雪花纷纷的腊八节情景自然而然地涌上她的心头。

    隔年三月初,因京中传来苏泽域春试高中的消息,苏将军十分高兴,阖府上下人人赏遍。

    又因天气逐日变暖,他玩性大发,便组织了一场全淮南东路范围的马球赛。

    时隔一年,苏昭睿都不见赵驿孟有动静,对他与女儿的复合,他已心灰意冷。

    赛前,苏灵咚的母亲将她叫到跟前,“你大表哥、还有咱们扬州城通叛家的二郎君,以及你大哥的部下吕将军,此三人是为娘替你筛选过的。近日,他们都会出场,到时你看看最中意谁,我与你爹爹再为你寻媒人相问。”

    “娘你们——”本来,苏灵咚对这一赛事兴致勃勃,如今听出这一场马球赛简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忽然不想去了,“如今女儿哪有心思想那些?”

    “你心思都拿去做了什么?既不穿针引线,又不养家糊口,此前你说要缓一缓,我已经放任你缓了一年多,如今你已将二十有二,我与你爹爹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继续消沉下去。趁着你爹爹的声威犹在,你别再推三阻四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