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是我。”

    “你就是谢勇?你女儿控告你家暴,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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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里,谢宁被警察姐姐的牛奶暖着胃,谢勇被带进审讯室有两个小时了。

    面前的小姐姐看她的眼神里带了些心疼,这孩子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这满身的伤看着叫人心悸,局子里除了咖啡就是牛奶和茶水的,一时间也没什么不伤胃的给她。

    “姐姐看了你的身份证,你今年十六了,明年该上高一了吧?”这孩子太可怜了,十五六岁看着像十二三岁的。

    谢宁脑子里闪过张录取通知书的样子,上面清楚写到那所实验中学在本市里有多么牛逼轰轰。

    她点点头,张嘴回话:“我考上了市里的实验一中。”

    实验一中,本省最强大的师资近乎一半都在这里了,单不说别的,就是班里最末的几个,那成绩也是相当好看的。

    就这么个学校,谢宁考上了,凭本事考上的,谢勇硬是说她是赔钱货,怎么说都不准她去上学,自从离了婚便是又打又骂,这回怕是下手太重一下子打死了。

    谢宁不承认这是自己的爹。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贼牛逼的爹,可惜她想不起来。

    警察姐姐越发的心疼这个小姑娘,转身去问领桌的同事,“小言,她妈妈的电话你联系上了吗?”

    “欣姐,一个小时前打了,说单位开会,没时间来。”

    “这些做父母的,一个两个的,他们当孩子是什么?她姑娘都快叫她爸打死了!”欣姐气愤,拍桌子去审讯室看结果。

    谢宁无所谓,浑身上下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脑袋还疼得厉害。

    谢宁脑袋里有一些零碎记忆,杂乱纷扰,并不清晰,光是这些零碎记忆都看得谢宁心肝肺疼。

    少女本名也叫谢宁。十五岁,只等放完暑假就是高一新生了。

    谢宁的父亲谢勇,嗜酒成性,好打牌,谢宁被养在乡下奶奶家,十二岁才被她妈张慧敏接去A市,这姑娘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

    老爹谢勇是个没什么正经工作的,谢宁还有个妹妹,只比谢宁小一岁,生下来就被张慧君带去城市里打工,自小养在身边当心肝宝一样的。

    谢宁十三岁那年,自她被接来A市已经一年多了,蹩脚口音让她的城市生活过的很憋屈,张慧君更多时候是漠视她的,她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老家那边谢勇他妈又没了,村里村外联系了亲戚给她打电话叫她带走,她没办法,谢勇喜欢喝酒,喝醉了就开始耍酒疯,打起架来那是不要命的干仗。

    本就病态的家里,谢宁正好去当了出气筒。

    争吵的原因无非是都推在她的身上,一家人要张嘴吃饭,谢勇只会打牌斗殴,整个家里就靠她一个人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