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遂带着北国使团很快地离去,对于这位滕大人来说,也在北河驿呆得够了,恨不能马上离开的好。

    其他的两国使节,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思。

    在滕遂与耶律淳准备动身的时候,柴昭还是有很大的谜团没有解开,这个案子虽然破了,将凶手归于耶律淳身边的护卫副队长木壮,却又经不起推敲。

    私下里,柴昭问着赵旭:“照你说的,这案子应该就是木壮杀害了萧达里,然后为了灭口,他又杀了丁小六!只是,他为什么要杀丁小六?丁小六只不过是一个煮醒酒汤的人呀?难道还知道他的什么秘密?”

    赵旭道:“你没有看到昨天晚上张县令突审木壮的口供,今天他拿给你们看的口供是我让他改的!”

    柴昭十分诧异?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改?”

    赵旭道:“这当然还是为了咱们这位耶律七皇子的面子!要是木壮指认耶律淳是他的幕后指使,那么,耶律淳这个使者还能够当得下去?到时候,北国也只能再换一位使者过来,可就很可能是主战派的韩德那帮人了!”

    很显然,赵旭也希望大郑和北国的和约能够继续下去,前提当然是按照原来的和约内容,不求岁币的减少,只愿不增加。

    而在北国,以耶律淳为首的主和派是与韩德为首的主战派针锋相对的,如果耶律淳失败,那么续约必定千重阻隔。

    柴昭明白赵旭的苦心,所以他才会在刚才十分知趣的把罪责推到了他的下属的身上。

    看到柴昭点头,赵旭接着道:“那份口供的原件在我这里。”他说着,便从袖口拿出了那份口供给柴昭看。

    柴昭看完之后才点起了头来:“难怪,原来这个家伙把一包药给丁小六,让他煮醒酒汤,他怕丁小六多嘴,所以才会杀人灭口!”

    赵旭点着头:“他骗丁小六说,那是醒酒汤的料,其实就是马钱子!这种东西只能在凉水中慢慢煮热才会化解,如果直接倒到热水里,不但不容易溶解,还有异味!”

    柴昭点着头:“马钱子可是剧毒,他给萧达里喝了毒水,萧达里必死无疑,只是为什么又给他下针呢?”

    赵旭道:“你没看到吗?口供中,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后来又进入鬼屋刺杀萧达里的!”

    “他的确没有承认!”柴昭道:“我在想,凶手应该不只是他一个人,那个盖伦就很可疑,难道不是他有意地打开了窗户,然后趁着夜深人静,又偷偷给萧达里下针?”

    “你觉得木壮给萧达里下毒,盖伦会不知道?”

    “也有这个可能吧!”

    “不可能的!”赵旭道:“木壮口供十分清楚,他说他是受了耶律淳的指使,他和盖伦都是耶律淳的心腹,耶律淳还不会傻到让两个人一起去犯险吧?”

    “那又是谁偷偷进屋给萧达里扎针的呢?”

    “我这前跟你也说过,那碗醒酒汤里,除了马钱子之外,还有一种毒药,是曼陀罗!”

    “难道曼陀罗不是他们放的?”

    赵旭摇着头:“他既然放了马钱子,又放曼陀罗,他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