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铜钱,到了南洋,可以当作两枚甚至三枚来使用。

    早些年时,就有不少海商,就是造往海外运输宋国铜钱而发了大财。

    无论是之前的金国或是现在的蒙古国,包括日本、高丽,以及南洋诸国,都没有进行大量的铜币铸造。宋国的铜钱,在任何地方,都属于绝对的硬通货。

    但是,相对于会子来说,铜钱铸造显然成本太高了。加上需求量过于庞大,如今还在市面上流通的铜钱已经越来越少。

    伍及当然希望赵权能接受宋国的会子,但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

    “这个不急,我再看看,如果可以,我会采购一些货物随船北上。”

    “如此,甚好!权爷旦有需要,无论钱财货物,俱可交由舍弟办理!”

    伍及说话,告辞离去。当天下午,便从伍家消失了。

    日子,开始以一种平缓的节奏展开。

    虽然身处敌国,但是这种生活节奏,却让赵权觉得莫明其妙的心安。

    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那些需要赵权劳心劳力的琐事;没有冰天雪地的寒冬;没有需要他去巡视的各个山林、草场。

    赵权此时,真的完全理解了宋人的这种安逸心情。

    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很遥远。哪怕听到了,也不会过多地放在心上。

    前方,有无数的将士会将敌人挡在江淮以北。

    天塌了,会有高个顶着。

    女真人也好,蒙古人也罢。再凶悍,也打不到长江以南,更打不到福建来,更别说泉州了。

    门一关,哪管屋外洪水滔天。

    更何况,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想管他们也没能力去管。

    但是,赵权很清楚的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未来的日子里,这天下,没有一处是他能够藏身的地方。

    忽必烈的铁蹄,将踏遍他可以理解的每一寸土地。北至大漠极北,西至葱岭青藏,东到大海,往南甚至到了爪哇。

    远方没有诗,只有血腥遍地的战争。

    的确,不能一直沉迷于这种令他全身都感到舒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