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过阿瓷手中的伞,“我替你送过去吧。”

    也不等阿瓷反驳,他拿着伞便出去了,阿瓷想要追,但一想到身上的伤,若淋了雨,伤口溃烂了,倒也是个**烦。

    孙弦寂出去没多久,果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阿瓷还是有些担心,在门口踱来踱去,掌柜道:“姑娘,这雨这么大,你家夫君可能是找地方躲雨了。”

    阿瓷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嘟嘟囔囔了一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店小二提着一壶茶过来,给阿瓷倒上,腾腾热气冲了上来,阿瓷觉得一阵暖暖的,将杯子拿了起来,捧在手心,如同老婆婆般窝在座位上,等孙弦寂和于英回来。

    而另一边,孙弦寂已经和于英会面,因为雨太大,只得在镇外的一处茶棚落了脚。

    两人没什么话可说,茶棚里也就他俩,茶棚的主人,还有一匹马而已。

    雨下得没休没止,于英看着外面的雨帘子,倏地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会停。”于英喃喃道,茶棚的主人窝在灶边打起了瞌睡,而孙弦寂没有搭话的意思。

    于英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说话?”

    孙弦寂轻飘飘的眼神飞过来,淡淡道:“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于英又撇过脸去,情敌见面本该分外眼红,他们俩能坐在这儿平心静气地等雨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一壶茶已经见了底,可是雨还是没有要停的趋势,孙弦寂递了把伞给于英,道:“你先撑伞回去吧,别让阿瓷太担心了。”

    “你呢?”于英没有接伞。

    “我等雨停了再骑马回去。”

    “你不能骑马吧?”

    孙弦寂挑眉看向他,于英直视着他道:“你身上有伤不是吗?而且还不轻。”

    “我身上有伤不代表我不能骑马,只是没那么快而已,我并不急。”孙弦寂慢悠悠道。

    于英撇撇嘴,拿着伞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便撑着伞冲进了雨中,孙弦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捂着嘴轻轻咳了两声,其实昨夜和阿瓷分开之后,他便一直没有睡,早晨靠着窗户小憩了片刻,居然发起烧来了,他身上只带了刀伤的药,便让延沼去药铺抓些清火退热的药回来,哪知那小子出了门许久也不见回去。

    已经过了午时,外面雨小了许多,孙弦寂估摸着这一场雨也差不多了,便结了账,牵过马,撑着伞往落霞镇走去。

    此时的于英已经回到了客栈内,雨下得太大,即使撑了伞他身上也还是淋湿了,阿瓷让小二去烧了热水,又拿了件外衫给他披上。

    阿瓷看着于英,欲言又止,于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道:“他过会儿雨停了便骑马回来,你不用担心。”

    外边雨终于停了,不多时延沼便提着药回来了,见到阿瓷和于英,笑着朝他们打了声招呼,阿瓷看着他手中的药,疑惑道:“你家少爷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