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严成锦又为自家老爹赚了一波名声,来严府的不是闹事的人,也就都听话散去了。

    次日,严成锦起床,他有早起的习惯,春晓和千金就要起得更早一些。

    六月虽然闷热,但清晨依旧比较清凉,床榻边缘正好冰凉,摸着降温。

    春晓拿着直裰,给严成锦穿起来,神色已无刚来时那般羞涩,严成锦倒是颇为老实,站在不动,任由摆布。

    庭廊幽静,喧声远扬。

    一阵嘈杂声传来。

    “前院为何如此吵闹?”严成锦迷迷糊糊地对着何能道。

    何能笑道:“今日老爷的同年来了好几位,翰林院编修罗玘大人,和官兵科给事中屈伸大人都来了,老人如今受人拥戴,他们都是来拜会老爷的,老爷让您快些洗漱,过去认一认几位官老爷。”

    这么早?

    严成锦来到前院,只见老爹正与几个穿着华丽服饰的士大夫攀谈,见了他一脸喜色。

    “贤侄来了!”

    “贤侄尚未婚配吧,如今的秀外慧中的娘子可不好找啊!”罗玘双目有神地望着他。

    几只老狐狸暗自较劲,此番来意谁都心知肚明,像他们这些下三品官吏,闺女嫁入公门有点难。

    若是以前,他们或许还真看不起严成锦,不过如今不一样了。

    与其便宜了士绅,倒不如与严府结亲。

    官兵科给事中屈伸看到严成锦,就像当初见到小妾一样,死死拽着:“小侄,世伯有一女,待字闺中,聪明贤惠,与你正是人间一对啊。”

    “你有一女算什么,老夫,有两女!一奶双生,皆是小家碧玉,出落大方。”罗玘拍着大腿道。

    看见一群同僚扯前扯后说媒,严恪松慌忙道:“诸位兄长,我家成锦年纪尚小,你们这样不合适,不合适啊!”

    这哪里是来叙旧,分明是上门抓婿!

    严恪松气咻咻把他们都驱赶走了,才苦着脸,对严成锦道:“爹深知你苦读不易,但如今秋闱将近,你又尚未有功名在身,他们皆是贪图为父的名声,若日后没了这名声,你又没有一官半职可以仰仗,定会遭人瞧不起,你……不要怪爹拆了姻缘。”

    怎么会,他正愁不知怎么拒绝呢。

    严成锦心中窃喜,老爹有这样的觉悟,倒是一件好事,就怕他稀里糊涂,答应了同年的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