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火灾、戒指卡手、窗户框卡头、毒蛇进家门、猫钻下水道……老百姓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找消防。

    现在,吸血鬼被狼人围攻,也找消防。

    夏渝州默默谴责非法黑社会组织浪费公共资源的行为:“其实……”

    “消防队稍后到,”大骑士挂了电话,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黄昏路附近,也出现了疑似疯犬。”

    夏家的牙科诊所,就在黄昏路上。

    司君看向三只元古种。

    周树不吵了,岔开五指将头上炸起的头发撸到后面:“怎么,你怀疑这些狗是跟着我们来的?”

    司君理了一下衬衫袖口:“现在还不确定这些狼人的目的,作为同族,我需要确保你们的安全。”

    这句同族显然比命令要顺耳得多,周树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消防队到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夏渝州带着弟弟和儿子,先去安排好的客房休息。

    这宅子的客房,果不其然是复古宫廷风的。带帷幔的欧式大床,足够睡下三个人,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的小朋友,看见床就一头栽了上去。柔软的天鹅绒垫,使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仅身体,灵魂都要瞬间安眠。

    “这些狼人是来咬我们的吗?”明明已经困到极限,好奇宝宝陈默同学还是忍不住再问一个问题。

    “不是。”夏渝州转悠着,研究屋子里的陈设。

    周树倚在窗口看楼下的三只狗:“你怎么肯定?”

    夏渝州拿起桌上的诗琴把玩。五根线的古竖琴,呈牛角状两边均等,轻轻拨动。低沉单调的音律,最原始的和弦,弹不出什么华美乐章,但配上诗人的吟唱,就能讲出最动人的故事。

    “还记不记得,那个犯事的南国氏附庸,叫赵谦的。”抱着这把琴,夏渝州觉得自己说话都抑扬顿挫了起来。

    周树:“他在酒吧里喝酒,卖酒女被咬了,这你说过。所以呢?”

    夏渝州打开手机,点开那张标注禁猎区的地图:“70度酒吧在钟鼓酒吧街,这条街今晚被划为禁猎区,说明这里曾经有狼人出没。这跟咱仨没关系吧,你俩去泡过吧吗?”

    陈默:“我未成年。”

    周树:“我抽烟、打游戏、烫头,但我知道,我是个不泡吧的好男孩。”

    夏渝州斜瞥他。

    “是狼人咬的卖酒女,”陈默从被子中发出闷闷的声音,“那赵谦是无辜的?”

    夏渝州摇头:“不,恰恰相反,他一点都不无辜。赵谦去酒吧玩耍,碍于领地法则没敢捕猎,但他为了尽快脱罪撒了个小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