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陈大小姐到她的车站之後我问她要怎麽回家,她回答家里人会来载她,我顿时无言以对。既然都要被接送,那这趟公车还有必要坐吗?!

    不过我还能说什麽呢?婇婇是事事都要称心如意的人,对我来说没什麽太大的损失我也懒得去管。

    回家後我把该做的事做完,随後想起了上官,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乾脆直接打电话给她。许久没听见她的说话,等着电话接通时我莫名其妙为即将从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感到雀跃。

    独自在房间的我毫不掩饰自己嘴角期待的笑意,不料途中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吓得我赶紧放下嘴角。

    「姐姐你在g嘛?可以陪我玩吗?」我回头见五岁的弟弟荻叡把脑袋瓜探在门缝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跟弟弟年纪差了十岁左右,虽然他年纪小,但平时倒也不是很黏我,是个的怪小孩。只是偶尔想到才会像这样要我陪他玩。

    只是现在不是时机。

    我电话还举在耳边等待接通,随口应付他道:「姐姐在念书,晚点再说。」

    「姐姐骗人,你明明在讲电话。」荻叡以显而易见的事实指控,我以缄默代替回答。

    但他还是不放弃,甚至走进房间里面,手上拿着他最Ai的玩具。

    「姐姐有说过可以进来了吗?」我起身挡住他的去路扞卫自己的自由净土,他的身高还不足我的腰,我可以轻松阻止他继续前进。

    「不管陪我玩陪我玩陪我玩!」荻叡使出他最拿手的耍赖招数,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理智线崩溃。

    弟弟平时虽然很可Ai但这种时候就很想说服爸妈将他送到孤儿院。

    就在荻叡从坐在地上无理取闹即将要进化成躺下哭闹时,手机传来未接通的语音信箱。

    我「啧」了一声把手机挂掉,叹口气拉起在地上的荻叡说:「好啦,我陪你玩就是了,去客厅等。」

    我心里打着明天一早去学校再去上官位置堵她的如意算盘,暂时放弃用手机联络她的想法。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每天都变回跟以往一样忙碌──社交、上课、社交,每当我有空闲可以去找上官的时候,总是会从哪里蹦出一件事阻挠我,而我跟上官竟然就这样一直没有交流直到了期中考结束。

    这麽久没跟上官说话我心里既着急又疑惑。严格说起来我跟上官熟识的日子只有几个礼拜,b起其他几乎相处了一学年的朋友,跟上官的关系淡得彷佛可以轻易从人生里抹煞,我就好像到了一个不认识上官的平行宇宙一样。不过我的记忆可没有被抹去,这不代表我们要从此形同陌路,只是没有机会说话又不是吵架翻脸,以前我想躲她怎麽躲都躲不掉,如今怎麽可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终於,在期中考结束後的某天早晨,我再次因缘际会独自踏上前往四楼厕所的阶梯,我一如往常把厕所的门一间间打开,而在同样的位置,有同一道打不开的门。

    ……难道是上官?

    是上官吧?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这里上厕所,绝对是上官吧?

    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一语不发地把事情做完後安静地站在洗手台前,像一个等猎物上钩的猎人。

    一阵子没有动静,我开始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也在确认我离开,再过没多久终於传来了冲水的声音,隔间门应声打开,当里面走出来的人面对着我抬起略带讶异的眼神时,我顿时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