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姒颜不方便问那么多,毕竟手机在别人手里,她跟叶管家表示自己马上回去,然后挂电话。

    “抱歉,今天大概做不了。”墨姒颜看着自己一手的陶泥,软软地弯了弯眼尾。

    “没事,你若什么时候有空,随时都可以。”男人起身,示意她到一边的水池洗手。

    刚刚做的樱粉色大理石晕染的指甲,此刻面目全非,她很耐心地洗了很久,才算一点点陶泥也没有。

    男人看着她的指甲上绘的一枝银山樱,还有那个可爱的小月亮,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

    确实,有点不讲究。

    一般的女生就算不做指甲,也不会碰软陶这种东西,觉得不干净。

    墨姒颜心里想着叶叔这个时候打电话让她回去,不知道什么事,是以没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眼神。

    如果看到,她一定会一本正经地解释:有颜,任性。

    墨姒颜进门的那一瞬,明显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有一种凝固的压抑。

    叶家主不在,主厅里坐着叶行凡一家,至于对面,则是沈章和沈家主母苏莲说。

    沈先黎黑着一张脸站在一边,下颚隐隐紧绷。

    “阿颜——”苏莲说招招手,一脸温柔:“坐苏伯母这里。”

    见此,墨姒颜也没拒绝,乖乖地走到她旁边坐下。

    苏莲说是那种江南水韵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难掩的优雅,墨姒颜一度觉得她是最适合穿旗袍的女人。

    比如,今天这件红色的水纹云鹤的旗袍,复古庄重,明丽大气,更衬她肤如凝脂,贵不可言。

    这个女人,无疑被上苍厚待,年近五十,却无一分老态,像是民国长廊里的一副美人图,永不腐朽。

    墨姒颜大概知道,苏莲说的旗袍都是由苏家古绣传人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所有花样,均出自大师之手,她的旗袍,没有一件低于六位数。

    墨姒颜之所以这么清楚,因为她曾经帮苏莲说绘了一副千山鹤的图,不过,是以大师梅疏浅的身份,所以苏莲说并不知道,那个身价不菲一尺六十万的梅疏浅,其实是叶家的这位四小姐。

    人说,帝都第一花瓶。

    说起来,她那位三姐姐国画造诣不俗,好像一直想拜她为师。

    墨姒颜不说话,在苏莲说身边安静扮演一个无脑小白花。

    她知道,有人大概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