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阅定的是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房间宽敞,却只有一张大圆床。吃完饭回去,天色已黑,外面路灯亮起,简阅靠在窗台前边抽烟边进行商务通话。

    顾瞿宁坐在沙发上整理行李。由于出差的时间比较长,两人带了不少衣服和生活用品。简阅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着装,都需要有人一件一件地熨平,然后挂到衣柜里。

    沙发对面的整面墙都立着镜子,此刻清晰地倒映出房间内暖色调的水晶吊灯和灯带,从顾瞿宁的角度看去,除了他自己,便是空荡荡的白色床铺的一小部分。

    简阅的电话仍在持续着,尽管他说过可以开电视、不用管他,但顾瞿宁也没什么心思去看。

    他抬头看向窗边身量颀长的男人,舒眉朗目,轮廓英挺,由于室内暖气脱下的外套搭在茶桌旁的椅子上,薄衬衫下的身材肩宽腰窄,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性张力。

    听上去是很紧急严肃的事,简阅却体现得不太着急,冷静地理好条理、制定决策,直到对面的人彻底没了顾虑。

    通话完毕,顾瞿宁正背对着他,拿蒸汽熨斗替他熨从箱子里拿出的最后一件衣服,连他走到自己身后都没察觉到。

    “我看你魂儿没带来啊。”简阅弯下腰,侧头在他耳畔说了声,让顾瞿宁不禁退了一步。

    “你,打完电话了?”

    “嗯。”简阅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机,“没什么大事,反正明天我也会过去,到时候商量不迟。”

    “那很好。”顾瞿宁点头。

    “你也要过去。”简阅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扬头看他,“准备一下。”

    “我过去做什么?”顾瞿宁看着他,无可奈何——他又不是鄢氏的人,说不上话又帮不上忙,去了只是占地方。

    简阅低头摸摸自己的指甲:“我带你来是让你度假的吗?”

    顾瞿宁沉默了一瞬,苦笑:“好吧。”

    “顾瞿宁。”

    “嗯?”

    “你没带洗漱用具吗?”简阅看了一圈顾瞿宁拿出来的行李,质疑道。

    “酒店不是现成的?”顾瞿宁无奈,他觉得简阅像在没事找事。

    简阅盯了他一瞬,似乎想到什么,哼笑一声:“也是,我记得以前你出差,除了衣服什么都不带,问就是可以到当地买新的。”

    “放行李......”

    “放行李箱里拖来拖去,不方便。” 简阅笑着打断了他,“顾瞿宁,我以为你经历了变故会有所改变,原来你和以前还是一模一样——不管是铺张浪费不环保这方面,还是生活能力这方面。”他伸出一只指头扒拉了一下衣柜里的一排衣服,撇嘴:“看来我都得重熨。”

    顾瞿宁懒得和他争执,冷淡地说了句“劳烦”,便走到窗前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