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联系方式不难获得,简阅叫助理致电过去后,安家夫妇对他的来访显得很欢迎,表示会在家里等着他的大驾光临。顾瞿宁也不是第一次去安家,虽然不出于他的主观意愿,但在安款款的坚持下他还是去了好几次,对道路较为熟悉。

    简阅把车停到别墅区公共的地下停车场,通过外面那扇雕花大铁门后又穿过了一个院落,才算是到了安家正门口。

    安贤和太太楚郦早已站到了门口,两人都五十出头,却不显年纪,看得出来是很注重保养的人——安先生温厚儒雅,安太太时髦新潮,皆举止得体,大有风范。

    看到简阅的时候尚自保持微笑的楚郦,看到他身后的安款款时,就彻底顾不上优雅的形象了。她颇为嫌弃地从顾瞿宁身旁绕过,仿佛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揪住儿子的耳朵把他拽到自己身后:“你个臭小子,我和你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啊?学会私闯民宅了?”

    “妈!你轻点!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啊?”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顾瞿宁和简阅的面儿被亲妈教育,安款款顿觉下不来台。

    “就是亲生儿子我才要教育!被人亲自送到家门口,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楚郦一开口就停不住,但到底是心疼儿子,松开了手还给他吹了吹,“痛不痛啊。”

    “不痛。”

    “儿啊,你这衣裳怎么破了?”楚郦看到安款款衬衫上的撕裂痕迹,忽然大叫了一声。

    “还不是被他扯的。”安款款冲简阅的方向努努嘴,“野蛮人。”

    “简先生,款款不经你的允许闯进你家是我们的不对,但你滥用私刑是不是也需要给我们个说法呢?”楚郦扬起下巴,咄咄逼人地直视着简阅。

    “什么滥用私刑,哪儿有这么严重。”简阅还没开口,安贤便笑着打断了楚郦。

    “老公!咱儿子受欺负你就这样?你还是不是他爸爸?”楚郦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贤,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儿子的事情上不达成统一——以往两人都是一致对外,非常宠溺安款款的。

    “小郦,你保护过度了。”安贤叹了口气,对简阅道:“抱歉,让你见笑了,内人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她只是护子心切,不是针对你。”

    简阅淡然笑笑,表示不在意:“没关系,对令公子出手,是我的问题,我先赔个不是。至于其他,那是您的家事,我没立场指摘。”他看了眼楚郦身后的安款款,“不过,令公子的脾气太过火爆,如果不加以管束,可能会引来更多的祸端——只是鄙人的小建议,您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哪里的话。”安贤摆摆手,作出请的姿势,“犬子给简先生惹了麻烦,本就是我管教不当。不如今天就留在这里吃顿饭,也算我们赔礼道歉。”

    简阅笑着道:“吃饭就不必了,我只是把人给你们送来。既然人送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你们回去,难道还要顾哥哥给你做饭吃吗?等弄熟了都几点了。”安款款没好气地插了一句。

    简阅无奈——到底谁给谁做饭啊。

    “安款款!”楚郦突然很生气地喊他儿子,想说什么,却好像碍于某些原因没能说出口。而安款款却梗着脖子,一副不服软的样子。

    “款款说的也不无道理,听说您二位刚回城,家里应当没什么食材,还是在这里吃更省事。”安贤温声道。

    简阅和顾瞿宁对视一眼,只好道:“那叨扰了。”

    安宅内部装修得非常豪华,欧式风格的家具,墙上挂着欧洲中世纪的名画,整体色调富丽堂皇。

    五人一同吃饭,只有安贤和简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或介绍菜品、或关心工作,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