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的焦点最后着眼于纳税名单和纳税人的财富计算问题。

    无论富人们平时如何奢侈和如何夸耀自己的财富,但一涉及到交税的时候,人人都开始哭穷,人性的丑恶在这个会议上表现的极为突出。

    税务局长的纳税名单,主要是按不动产尤其是土地登记的,因为土地是最好计算的,也无法隐藏。

    这让拥有大量土地的富人很不满,因为银行家和大商人不仅拥有土地,还有别的进项,而且后者带来的收入更多。一个高利贷者的收益绝对比一个乡下贵族高的多。

    如果按照产出的1/20征税,光是罗宾逊家族一年就得缴纳15万金路易的税金,再加上别的富人,粗略计算一下热那亚富人就得交高达500万金路易的税金,这足够装备一个师了。

    这500万还仅仅计算土地。地主们强烈质疑这份名录,要求把城市资产阶级的财富状况调查清楚。

    但资产阶级则声称,他们所有的日常交易,需要缴纳交易税和市场税,已经由包税公司征缴了,而贵族虽然没有除土地之外的进项,却有不交土地税的特权,土地产出归自己,理应多交。

    这个争吵的场面让夏克礼觉得很庆幸,幸亏他主动捐献了50万金路易,站在道义上的上风口,否则战火会烧到教会的头上。

    夏克礼觉得会堂里面的憋的喘不过气来,偷偷地溜出去喘口气。

    来到走廊上,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夏克礼瞅了瞅怀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怪不得觉得肚子有点饿。

    肖恩正站在走廊前抽着雪茄。

    “肖恩,还是你会躲清闲。”夏克礼走了过去。肖恩回头一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雪茄:

    “未来的主教阁下,要不要来一支?”

    “不、不,肖恩,你这是在考验我的操守。”夏克礼口中嗔怪,却并不以为意,恐怕是那句未来的主教阁下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在他记忆中的肖恩,一个懦弱和内心的人,是不敢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他以为这是身份改变使然。

    “很遗憾。”肖恩笑道,“你失去了许多的乐趣。”

    “那我宁愿没有这样的乐趣。当我比你还小的年纪时,选择了侍奉上帝和服务教民这条路,就与这些恶习断绝了。”夏克礼道,“当然,酿造和销售葡萄酒不在此列。”

    事实上,教会是最大的酿酒商之一,尽管教义中禁止教士饮酒。

    “那你需要康氏灭菌法,可惜圣城的专利局拒绝我申请专利。”肖恩开玩笑道。

    “哈哈!”夏克礼也笑了,“这是你最严重的损失,但却是所有酿酒商的福音。”

    闲聊了几句,夏克礼忽然说道:“布兰登子爵不是一个好的人选。”

    “我对他不太熟。”肖恩实话实说。

    “我始终认为,专业的事,应由专业人士来做。我宁愿看到你来任指挥官,而不是一个沉迷于历史荣耀的贵族来担当重任。”见肖恩没接口,夏克礼继续说道,“这不是骑士时代,靠长矛和直剑,还有勇气,冲锋解决敌人,现在枪炮时代。最勇敢的骑士也抵不过孩童手中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