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向远方,一时间却是无言。城楼上的风吹得人直发寒。

    直到夜深下来,城外的人撤回了城内,城门也被钉死了,能多挡住一时便是一时。

    是时,方家人正聚在一起吃饭。

    “大过年的,什么货那么紧张,你不知道叫管家去吗?非得让愈儿出去,这大冷天的,要是饿着冻着累着了可怎么办?”方母埋怨道。

    啪得一声,方伯成却是把筷子扔在了桌上,吓得其他人一跳,几个姨太太纷纷斜着眼看他。

    “不吃了,没胃口。”说罢他起身扬长而去。

    方母却是气得直咬牙,“不吃就不吃,以为能吓着谁不成。”

    李婉秋低着头没有说话。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啪得一声,吓得一大跳,她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夜色,轻喃了一声,“夫君。”

    ——

    此时在纺织厂驻扎的这一行人只剩下百人左右,而且车马疲劳,一些人在大冬天甚至脸鞋子都跑丢了。

    “兄弟们,进了城,抢了多少都算你们自己的,美女票子想要多少有多少。”

    闻言后,这些人都眼睛发红,嗷嗷叫着向不远处的城镇奔去。

    马背上的刀疤男人却从马上下来,赶着他身边的猴脸男人上了马。

    天边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天空有些阴沉,方愈站在城楼上,用望远镜看着兵匪奔跑而来,因为地是泥泞的,所以并没有扬起灰尘,但是乌压压的人头,黑沉沉的乌云,却让人压力倍增。

    城楼上除了方愈,还有几十乡兵,不过这些乡兵顶着铁锅,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方愈收了望远镜,对城墙上的十几名乡兵道:“等会兵匪来了后,听我枪声,你们在放枪,闭着眼睛朝人多的地方随便打,子.弹打完了就用石头扔,打死一个算一个。”

    每人旁边都放了几个箩筐,箩筐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

    众人齐声应道。

    走下了城楼,此时何丛正站在半截楼梯上,方愈朝他点了下头,两人身影交错而过。

    不久后,百人已经冲至城门下,却被城门拦下。

    “城里有没有主事的,赶紧把门打开,出来见我。”马背上猴脸男人大喊搓着手道,却没有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