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染闭着眼睛,有些强硬地吻了下来,薄荷香缭绕在鼻尖,她唇畔柔软,气息灼热滚烫,动作却又轻柔无比,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陆悦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趁着分开时大口喘气,眼角还挂着点水汽,只听周染覆在耳边,轻声说:“这样呢?”

    这样,什么这样?陆悦晕晕乎乎的,身子有点不受自己控制,不过被吻了几下,便像是踩着云朵,轻的想让她向下落,落入对方怀中。

    脖颈处一热,周染又吻了上来,齿贝细细磨着,陆悦呼吸细碎,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手缠上腰际,融化在她怀中。

    原本整洁干净的病号服,在一通翻来覆去间被揉皱了,可怜巴巴地搭在床沿栏杆上,随着震动而轻轻晃着下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修长苍白的手拾起那衣服,将褶皱细细抚平。

    衣服似涨潮的海,盖过纤细腰身、盖过纤长肩胛,将那微微泛红的柔软肌肤,还有被人咬出的淡红痕迹,都尽数掩埋其中。

    周染沿着衣服下端的扣子,一枚枚向上扣去,至到顶端的最后,严丝合缝地贴合着脖颈。

    陆悦卷了被子,毫不客气地占了大半位置,就留个床沿给周染坐,正窝成一团,盯着个不远处的花篮发呆。

    她枕着绵软的枕头,身子懒洋洋的有些不想动,心中却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拔下点被沿,偷偷地望周染。

    周染背对她坐在床沿,正在慢条斯理一枚枚理着扣子,长发随意披散着,露出一小截冷白脖颈。

    上面有着些浅浅的印子,都是自己不甘心的印记,像是咬似的,换着地方一连咬了好几块。

    看着看着,陆悦忽然有点心虚。

    比起自己的各种反抗挣扎,之前在自己公寓、还有办公室的时候,周染简直乖的不行,要什么做什么。

    无论自己说什么、要求什么,甚至是技艺生疏有些不懂弄疼了她,周染都从没抱怨过一句,反而是配合着自己,迎合着自己的节奏。

    ……真的好听话啊,

    陆悦咬咬唇,更心虚了。

    可能是最开始先入为主的观点太过于强烈,因为周染常年霸占年纪第一的缘故,陆悦一直觉得周染是那种“不甘愿为下,无论如何都不能吃亏,求胜欲极其强烈”的性格。

    但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

    事实上,周染面对自己时,虽然却总像是有着无限的耐心,不会急躁,不会生气,更不会斥责自己。

    虽然脾气有时候倔了点,但其实周染是很好说话的,她说的话也都会去听。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心,让陆悦都有些有恃无恐。